。激動中的漠民們疑惑地互相探看,有人認出臺上的少年就是昨日眾目睽睽之下被劫走的涼城玄竹館副館主藍沐冉,不解之意更濃。
不解就不解吧,這麼亂的關係也不能期盼他們立刻接受,只要能止住暴亂護得雲墨城與圖格安全就算大獲成功。
藍沐冉清清嗓子,臉上笑意正濃:“剛才我聽誰質疑涼城與大淵關係來著?我倒是要問問,這迦葉城中與大淵皇子關係最為密切的是誰?賽總管,不搶答嗎?加十分的哦~”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賽力兩手一背矢口否認。兩隻眼睛卻焦躁地在人群中逡巡著。
按照原定的計劃,清鸞應該就在附近隨時準備出手才對,然而,臺下悄無聲息。
既然要揭露就揭個痛快,藍沐冉深吸口氣,忍著全身痠痛開始自己的長篇大論。
”涼城與大淵關係一直若即若離,兩不相犯亦沒什麼交情。幾個月前大淵帝都發生宮變,當時城主大人確有帶人前往,不過目的並不是幫忙,而是為了救我涼城之人。如果是真心相助,何必在叛亂未定之時就離開?所謂參與大淵內政一說完全是無稽之談。還有烏絲馬幫,賽總管你口口聲聲說些漂亮話。那我問你,昨日你把我劫到布坊交給三皇子手下又是何意?”
“無中生有,含血噴人!”賽力冷哼一聲,根本不買賬。
“好,這件事我暫時沒有證據,不與你爭論。”藍沐冉早知賽力會是這種態度,也學著樣子冷哼,轉身蹲在榮罕爾屍體前。“三城主在江湖中也並非無名之人,誰都知道他所用的武器乃是袖中短劍,而刺殺少舵主的是這把匕首,匆忙之中,三城主怎會抽時間去拿別處的武器來傷人?若說是圖格大哥更不可能了。有賽總管夾在兩位少舵主之間,就算是刺殺也是先捅死你吧?”
榮罕爾是胸口中刀。圖格所站的位置根本無從下手,這樣一來。從兇器與下手的角度來看,殺害烏絲舵少舵主的兇手就只有一個人了。
臺下有些反應比較快的漠民已經聽出藍沐冉話中所指,不由得倒吸涼氣,不信任的目光紛紛投向賽力。
“我是烏絲舵的總管,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主人?簡直是胡說八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前舵主突然仙逝,其中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尚未可知,單憑昨天三皇子手下親口許你烏絲馬幫舵主之位這點,你就有足夠的動機包藏禍心,出賣主子!”
“藍沐冉!”賽力變了臉色,大漠的子民天性淳樸,很少有人會想到謀權篡位之事,但若將隱藏的真相掀開,這些人也不會當做看不見聽不懂,反而比常人更加痛恨如此醜陋下作的行為。昨天囚禁藍沐冉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她會逃出來,所以與清鸞言語交談並無避諱,現在落得被全盤抖落的下場。
“急了?惱羞成怒了?哎呦我說賽總管賽先生賽大人,就憑你這點肚量還妄想舵主之位,也不怕吃多了撐死!”藍沐冉一臉嬉笑,眼見臺下眾人對賽力懷疑之色越來越明顯,心裡知道這場暴亂基本算是止住了,“我們家城主大人很小氣的,如果被他知道你敢勾結某皇子欺負三城主,保證你會有一段非常銷魂的深刻記憶。”
關我什麼事?雲墨城愣怔,就算城主要報復那也是為了某個衣衫凌亂滿身傷痕的假男人吧?
不看還好,一看讓雲墨城絲絲倒吸涼氣。昨天藍沐冉被劫走時還一身雪白無暇,這會兒不只是滿身沙塵髒了衣服,本來清秀的臉頰半扇又紅又腫,指痕清晰可見,顯然是被人甩了耳光;風撩起額前髮絲時隱約可見一大塊淤青,肩上,腕上,白紗衣滲出點點血跡,就連動作中都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當是筋骨有所損傷。
如果真如藍沐冉所說是被賽力劫走並交給了那個神秘人,恐怕這兩個人都落不得好下場——如此欺凌城主手心裡的寶貝,無異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