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侍郎,若我答應你替令嬡除名,開了先例,恐怕我這座宰相府會熱鬧好一陣子,這對喜靜的我來說,是極大的困擾。”言下之意,他是拒絕幫邱侍郎這個忙,人各有命,邱家千金或許註定就是妃嬪之命。
來求他的人分成兩種,一種就像邱侍郎一樣,想替自己的閨女在入宮名單中除名;而另一種有野心之人,則是想盡辦法要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後宮爭寵,只要女兒一在後宮得勢,身為爹的在朝中權勢也能一翻而上,不可小覷。
“下官相信,憑相爺的能耐,要將小女從名單中除名,且不留下痕跡,是輕而易舉之事。”
那又如何?他沒有理由非幫這個忙不可,弄得不好,反會惹得一身腥。
邱侍郎見言崇宇始終不動如山,心也跟著急了,只好使出下一招。“當然,下官不會讓相爺白白幫這個忙,下官早已準備一份薄禮,請相爺笑納。”
“笑納就不必了,我這宰相府內的珠寶珍玩,難道會比邱侍郎府內少嗎?”言崇宇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相爺還沒見過下官所準備的薄禮,又怎知不會改變心意?”
言崇宇這下子終於挑了挑眉,邱侍郎算是老實人,不善耍心機,這會兒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不知他在賣什麼關子?
邱侍郎眼見似乎出現轉機,在言崇宇尚未開口再度拒絕時,趕緊命在廳外候著的僕人去將“薄禮”給帶進來。
沒多久,一名戴著白色帷帽的女子緩緩進到廳內,站在邱侍郎身旁,朝言崇宇屈膝行禮。“相爺。”
“邱侍郎,這就是你所謂的『薄禮』?”言崇宇感到荒謬地笑出聲來。“要行賄,你也得先搞清楚收賄者的喜好才對,本相最不屑收的禮就是女人。”
“這……這……”邱侍郎暗暗流下冷汗,難道他真的搞砸了?
他的確是派人打聽過言崇宇的喜好,希望能找到相爺絕對中意的稀世珍寶,但苦無頭緒之際,這位姑娘主動來到他的府裡,說稀世珍寶難得,短時間內沒那麼容易找到,而相爺也不一定看得上眼,但如果將她獻出去,或許能順利達到目的。
雖然不知這姑娘如何得知他正在尋找珍寶行賄之事,但她聲稱自己善音律,相爺還曾親自為她吹笛伴舞,他對她一定會有興趣,邱侍郎心想已經沒多少時日能夠拖延,只好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打算,信了她的話,將她當成禮物,一起帶到宰相府來。
“相爺,就算是女人,也是有分別的。”女子將帷帽的白色面紗掀起,露出嬌豔的容顏。“如果是懂音律的女人呢?”
言崇宇訝異的微挑單眉,脫口而出。“玉丹瓔?”
“很榮幸相爺還記得奴家。”玉丹瓔勾起甜美的笑靨。
一個月前的回憶重新襲上他的心頭,她今日穿著尋常姑娘的衣裳,樸素簡單,不像舞衣那樣玲瓏有致,卻別有一番風情,而那張嬌豔的臉蛋依舊柔媚惑人。
只是他沒被她的嬌豔所蠱惑,依舊保持冷靜。她的突然出現並不尋常,似乎別有所圖,而且是衝著他來的。
“你身為名動青雲城的舞姬,怎會轉眼之間,成了邱侍郎的『薄禮』?”
“實不相瞞,奴家是衝著相爺而來的,礙於宰相府不隨意接見外客,奴家只好動了點心思,就盼能給相爺一份『驚喜』。”以她的名義直接登門求見,他未必會見,她只好拐個彎,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肯定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哦?衝著本相來的?怎麼說?”她的坦率回答讓他訝異,很好奇她接下來的答案。
“因為相爺是奴家的『挑戰』。”
“什麼挑戰?”
“憑相爺的聰明才智,奴家相信,相爺一定想得出答案。”玉丹瓔雙眸閃爍著異樣的晶亮光芒,隱隱散發挑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