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了茶肆,揀了一張靠門的桌子,坐在一起也不說話,樓小拾這才拉著李橫進了屋,關好門。
李程坐在床上,謝五挑了他對面的位置,那身後的人立馬將凳子挪到他跟前,李橫站在屋中間,樓小拾跟著站他身後。
“你說過,要給我一個交代?”李程冷冷地看著他。
謝五點點頭:“卻不知該從何說起,要不你問吧。”
“我問你,當初大哥的沖喜嫁娘可是你找的?可是你與我二叔合謀,尋了身為男子的樓小拾,害我父親怒極攻心而亡,害我兄弟成為全城的笑柄被趕出家門?”
謝五將目光移向樓小拾,眉頭微微蹙起:“我倒記得他名字是孫小毛?”
聞言,樓小拾倒吸了一口氣,李橫罵了一句“你這個畜生”,但誰都沒有李程動作快,李橫的罵聲剛起,他就已閃身來到了謝五的面前,倆人打了對臉,李程的雙手攀上謝五的脖頸:“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那就別怪我了。。。”
謝五處變不驚:“我只承認當初買了孫小毛,與你二叔設下這計,卻未承認害死你父親吧?”
“有什麼不同?是,你是沒有親自動手,可你兵不刃血,和我父親的死又可脫得了關係?”李程忍不住衝著謝五咆哮:“我自以為了解你,精明強幹、有膽有識,雖是視唯利,不肯吃虧,但有一顆玲瓏心思,做不來背信棄義之事,畫虎畫皮難畫骨,畫人畫面難畫心,我竟不知你有一副爛黑的心腸。”
謝五聽了不禁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了什麼好話,而掐著他的李程則氣得渾身顫抖,謝五將手按在了脖上的桎梏上,慢慢斂下了笑容,又道:“誰說你父親是怒極攻心而亡?”
只一句話,就叫李程鬆了手,李橫衝了上來:“你說什麼?”
謝五每每看向李橫,總是難掩厭惡:“李老爺是中毒而死。”
“什麼。。。”除了謝五和他身後的人,在場三人皆忍不住驚呼,李橫瞪著眼睛反駁道:“你一派胡言。”
謝五瞪向李橫:“你可還記得為何拒我家妹子的婚事?”
李橫不知他為何忽然提這個,卻不說話,謝五也不指望他回答,道:“外間傳言我妹子殺了當時正得你寵的一通房丫鬟,是或不是?”
坊間的傳聞大都不可信,往往聽了芝麻能傳出西瓜,樓小拾不知他為何轉移話題,但聽他話里語氣好似還有隱情,就忍不住問道:“那究竟是如何呢?”
謝五斂下眼瞼:“我妹子也確實殺了那丫鬟。”
樓小拾倒吸一口氣,想不到謝五的妹子也這麼猛。謝五臉上帶著薄怒,猛然喝道:“你可知她為何殺了那丫鬟?坊間傳她善妒,這才對得寵的丫鬟起了殺心。。。”
李橫接道:“薇娘說她是失手。”
“而你卻不信!”
李橫沒說話,算是承認了那句“不信”。謝五哼了一聲,道:“你拒了我妹子的婚事,坊間的流言蜚語,再加上殺人後的夜夜夢魘,你可知我妹子後來過得如何?而她還求我救你!”
“李老爺原本身體硬朗,不到一年,卻由小病演變成連床都下不了,也是在那時,我家妹子不顧外面罵她不懂矜持的嘲笑而日日往你家跑,你又可知為何?”
太多的“為何”讓李橫僵在了當場,當初酒桌上的朋友還笑稱俊美無雙的李大公子將那謝家小六迷得團團轉,他雖不言語,心裡卻極為受用,也認同了那些話,而事後發生的那事也讓李橫篤定謝薇是因妒而殺荷花(同房丫鬟名字)洩憤,他只覺得厭惡,又怎麼會娶一個惡毒的女子為妻,拒了早已商議好的婚事,也從不管下人將這事傳開。
“我告訴你為何,我家妹子曾見你家下人在李老爺屋中的油燈裡或火盆裡添了一味東西,她原本只以為是薰香一類,但也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