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香川什麼都看不到卻聽到了一種很奇怪的聲音。
是流水聲。
老伯寢室的地下競有條秘密的河流。
律香川移過燈火才看出這條河流很窄而彎曲卻看不出水有多深也不知通向哪裡。
兩旁是堅固的石壁左邊的石壁上有個巨大的鐵環掛著很粗的鐵鏈石壁上長著青苔鐵環也已生鏽顯見老伯在建造這屋子之前被己先掘好了這河流。
河上既沒有船也沒有人。
但律香川卻已知道這下面本來一定有條船船上一定有人.
不但有人且終年都有人時時刻刻都有人。
這人隨時隨刻都在守候著等待著老伯的訊息。
他們之間當然有種極特別極秘密的方法來通訊息。
老伯也許永遠都沒有訊息也許永遠都用不著這條秘路和這個人。但是他必須要有準備以防萬一“每個人都一定要為自已準備好一條最後的退路你也許永遠都不會走到那一步但你必須要先有準備。”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走到那一步那種情況就像是抽筋隨時隨刻都會來的讓你根本沒有防備的機會。”
律香川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老伯的話。他緊咬著牙牙齒已在流血.
………【一六】………
律香川恨自己為什麼總是不能脫離老伯他忽然覺得自已就像是一棵樹上的藤蘿雖然長得很高長得很快.但卻總是要依纏著這裸樹總是要活在這棵樹的陰影中。
老伯就是這棵樹。
這張床的確沒有機關機關在床底下。
床底下守候著的人一得到老伯的訊息立刻動機關。
於是床上的木板立刻就會像門一樣向下開展老伯立刻就會從床上落下去直接落在下面的船上。
船立刻就划走用最快的度划走。
划船的人必定早已對這彎曲複雜的河路非常熟悉何況在水裡除了魚之外還有什麼能比船更快的。
律香川知道現在無論誰都休想再能追得上那條船他當然不會做這種愚蠢的事。
做了沒有用的事就是愚蠢的事。
律香川慢慢地轉過身將手裡拿著的燈放回桌上慢饅地走出
外面就是老伯私人會客的小廳。
他走出去輕輕關上門關緊鎖住。
他不希望再有別人走進這屋子來。
今天在這裡生的事最好永遠沒有別人知道。
夜並不深但花園裡已很靜。
律香川走出來站在叢菊花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風中帶著菊花的香氣彷彿總是有種能令人靜下來的神奇魔
“現在我應該怎麼做呢?”
現在律香川只希望一件事。
“七星針的毒性作得雖慢便卻絕無解無論誰中了七星針就只有等死。”
律香川只希望老伯這句話也像其他那些同樣正確.
小徑上傳來腳步聲走得很快很匆忙。
律香川回過頭看就看到馮浩。
黑夜中也看不出馮浩的面色只看出他一隻眸子裡充滿了緊張興奮之意。
律香川面上卻全無表情淡淡道“你已安排他們吃過飯了麼?”
馮浩點點頭。
他喉結上下緊動著嘴裡又於又苦過了很久長長吐出口氣才能說得出來但聲音還是嘶啞於溼。
他勉強笑著道“他們吃得很香好像早己知道那是他們最後一頓飯。”
“他們”就是老伯最後留下來準備做他貼身護衛的八個人。
能做老伯護衛的人平時做事當然也極謹慎小心。
但他們卻想不到在這裡吃的酒菜中會有毒死也想不到。馮浩又道“他們現在還在飯廳裡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