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是高手呢,用我的話來堵我的嘴?
剛想還嘴,他又縱入樹影,瞬間無蹤。
伸手撈,撈個空,沙紗莎猛頓雙足,氣得面色煞白!
你躲到樹葉兒裡去望月尋自在,我怎麼辦?
期期艾艾的走到林子深處,尋了一株大粗槐,倚靠著坐下。
小腦袋裡依然是一攤混水,想起梅朵動情時的雙眸,輕輕摸著自己的嘴唇。
好像還有餘溫。
狠狠的甩了甩頭,將梅朵的身影甩去。
賭氣的躺在草叢裡:該,叫你玩,把初吻都給玩丟了吧?
可是,這種事,誰能預料到?
到底該怨誰呢?
還不是怨我太美?
她甜甜的笑,閉上雙眸。
迷迷糊糊即將入睡,飄飄搖搖自樹上落下一方黑袍,輕輕蓋在上她身。
好暖,也好聞。
這味道,英雄氣。
明月當空,絲雲嬉戲。
夜,有人夢,有人醒。
美夢未覺,百鳥已鳴。
伴著嘰嘰喳喳的鳥兒歡聲,沙紗莎迷濛的睜開雙眼。
身上的黑袍突然被掀開,模糊間,看到黑君哥哥已經整裝。
迷糊的自草地裡爬起來,撲打著身上的泥土草棍,粘著嘴抱怨:“黑君哥哥,大地府的人是不是都不用睡覺的?我好像才睡了一個時辰就被你吵起來了……”
抱怨聲未絕,黑無常輕言:“去大帳,看龍吟蘭。”
他率先邁步。
想起了昨夜的羞事,沙紗莎怯而止步,但龍吟蘭這件事,實在太讓人好奇了。
猶豫了半天,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一跺腳,還是跟著他去了。
大帳內,梅朵端坐,她又換回了文生公子裝。
雙眼通紅,想是一夜未眠。
相思?也許是。
思鄉?思情?思她?無人懂。
看到黑無常進帳,她輕輕抽出文生配劍,側頭吹著劍刃,發出哨音,得意又冷聲:“你是來送人頭的嗎?”
泥盆中的鳳鳴草,一成不變,怎麼放進去的,還是怎麼一副模樣。
沙紗莎有點焦急,皺眉側看黑無常,心裡抱怨:再逞強啊,看你這回怎麼說?
不屑梅朵的譏諷,黑無常上前一步,將鳳鳴草輕輕挪到一邊,單手端起泥盆,向前一遞。
本來烏突突的泥盆底,突然百草發芽,瞬間盈綠。
草葉搖曳身姿,像醉漢抻著懶腰,慢慢起身,逐漸精神。
沙紗莎忘了呼吸,梅朵險些滑落配劍。
安穩的將劍收回寶鞘,梅朵不服氣,拍案而已:“你以為弄一盆草,就可以充數嗎?”
再上前兩步,黑無常將泥盆置到文書案上,隨手端起茶壺,將清水滴在盆草間。
草葉旋動,扶搖直上。
帳中清風盤旋,響起龍嘯。
嘯音破天,將一個大帳刺出幾百個透明窟窿。
茶壺茶杯盡碎,連上好的文書案也吱吱呀呀的乾裂出幾道縫隙。
聲音雖然凌厲,人卻無恙。
真是世間奇景!
嘯音過後,黑無常摔碎泥盆,自草泥間又揀出了幾十顆種子。
種子細白,米粒般的大小,輝著瑩瑩靈光。
將種子攤到文書案中央,黑無常冷聲:“你有獵鷹可用,先將種子送回,種植一天即可長生。再進獻中原王朝,你的事情,可解。”
說完話,黑無常轉身走出大帳。
收起驚詫,沙紗莎吐舌一笑,就要追去。
梅朵再也按捺不住,躍出文書案,牽起沙紗莎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