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借月神之功離開北冥,鐵索便要刺穿無暇。
從此,夜空的美人,平添一抹傷疤。
索寒,心澀。
終究收起鐵鏈。
留下完美的月色。
彩峰環繞,連綿北冥。
尋過一峰又一峰,與昨夜相同。
峰峰參入夜空,穿過繁星。
雪幻多彩,積雪成峰。
若將雪峰蕩平,自然四處路徑。
若是果真如此做,又怕埋了北冥。
妹閻魔既然是地府的雙君之一,為何不在地府與兄閻魔共掌豐都鬼城?
謝必安與鍾馗,為何不敢直言北冥?
他們可知曾經的君王藏身雪山?
妹閻魔有世上無雙的陰煞奇功,怎會甘心獨自北冥萬萬年?
她究竟在等什麼?
或是,躲什麼?
又或是,怕什麼?
斷了北冥雪峰,埋了四方陰寒,會不會斷送了閻小妹的性命?
有月不能攀,有峰不能斷。
疑問繞心頭,處處煩憂。
若是懶酒鬼在此地,他會解開這些疑問,還是尋路逃走?
想了想他那雙又賊又滑的眼睛……
估計他做的第一件事,先找酒。
草原夜風,吹響哆嗦。
最後一滴水,滴在白無常的舌頭上,水囊空空。
他還躺在樹上,似乎抱住了世間最暖的床。
樹下一片血腥。
羊群蜷縮在一起,共禦寒風。
快撐破肚皮的狼群,睡的七倒八歪,不肯離去。
輕輕一聲笑,他翻了個身。
像狸貓趴在樹上那樣得意。
“羊群跑不掉,是因為我鋪了鬼打牆。狼吃飽了還不回山,未免太貪。”
看著滿地的睡狼,輕輕一笑:“不過,狼性如果不貪,我的計劃又怎麼能成?”
闔上笑眼,他漸入迷夢。
夢有萬種,最美不過相思夢。
思親,思人,思情。
人有夢,鬼呢?
黑無常似乎永遠無夢,因為他總是不眠。
月遠去,入星塵,天又明。
月無痕,峰安定,黑君留情。
耳際傳來箏音,絲絲縷縷,像少女說情。
絲絃委婉,珠玉落盤,似天降靈音,福澤人間。
靈音漸細,引來飄雪,別有一番情致。
虛空踏雪,黑無常尋音望人。
人在半空,斜斜女兒坐。
坐在一片懸空的冰花上。
箏在膝上,十指如蘭。
天雪間最美的人,有一雙最巧的手,撥弄最晶瑩的琴。
冰做琴骨,雪做弦床,雨絲成線,淌出勾起相思的情歌。
“怕相思,已相思。
輪到相思無處辭,眉間露一絲。”
曲調曼妙,桑音婉轉,她已唱得人心碎。
換下一身蘭衫,重灌一襲白裙。
雨做斗篷,風搖青絲。
世間怎有比她更美之人?
唱過一曲冷聲笑:“黑無常,拋棄少女,不顧她生死,你獨自逍遙,真狠的下心!”
歌聲落,弦未停,十指靈動,憑顯神通。
箏音高亢,一道雨箭直刺黑君眉心。
沉聲不理,飄飄落下,雨箭成空。
箏音低婉,半片冰刀削向黑君雙足。
憑空再起,始終看她賣弄,不屑反招。
兩招落空,少女輕笑,雨弦錚錚,再唱曼妙。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