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黑無常!黑無常!”
小妹拼命踹著雪堆,像被人欺負了的鄰家小妹。
無論多麼平凡的女子,在穿上嫁衣的那一刻,是世間最美的女人。
何況狄水央又是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不食人間煙火。
今夜,她與肖巖黴成親。
因為白公子說,擇日不如撞日,他已等不及見到水央的新娘妝。
火紅的嫁衣,羞澀的臉龐。
婚禮匆忙,新娘沒有紅紗遮面。
喜燭搖曳下,看呆了所有人的眼睛。
莫非是月裡嫦娥臨凡間?
要不是黑衣女子及時用皮鞭捆住流口水的白公子,差點上演三人拜堂的鬧劇。
娶了天仙一樣的兒媳婦,笑得孃親老淚流。
“花小姐要你灌醉我,你敢不敢與我一較短長?”
紅紗忘了準備,酒罈子一點沒忘。
白公子抱了兩壇酒,率先邁步院中。
早晨親眼目睹花小姐為水央揭掉半邊紅臉,又見到她離去時,化身彩霞。
肖巖黴就算再沒有見識,也知道花小姐是仙子下凡。
而白公子,看似處處刁難,若沒有他出手舍錢,怎能贖回水央?
自己今夜又怎能娶到如花的新娘?
白公子能與花小姐聊盡舊故,一定也不是世間的凡人,多半也是神仙。
神仙找你喝酒,誰能得到這種機緣?
捨不得的看著黑衣女子,扶著自己的新娘迴轉洞房,肖巖黴嚥下口水,隨白公子走進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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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遊四海
深秋夜風涼,喜酒暖人心。
殘敗的木屋,破落的院子。
兩個男人兩壇酒,喝的臉紅脖子粗。
似乎忘了今時今地有人結親,而新郎還在喝酒,漸漸深醉。
全天下的新郎,都是一個德性,任新娘獨坐空房,他卻不醉不歸。
不過,這個新郎雖然現在未回,卻說著天下最動聽的情話。
“我爹孃給我取錯了名字,讓我倒黴了半輩子,直到今天,我才醒悟,如果這種日子算倒黴,我願意倒黴十輩子。”
一句醉話,情定十生,這是天下最迷人的醉話。
可惜醉話是說給白公子聽的。
看著新郎快要睜不開的眼,白公子笑問:“你拖回來的那條狼哪去了?”
“我本來打算給它治好傷再放生,誰知道我和娘哭完後,再回院子裡找它,它已經跑了。”
肖巖黴已經醉了,根本不問白公子怎麼知道他拖回過一條狼。
“你知道那條狼是誰嗎?”
話問的如此蹊蹺,難道白公子也醉了嗎?
肖巖黴聽不懂,也不會答,只顧倒酒,卻灑了一桌子。
“那條狼就是當年販賣水央的人販子。”
白公子不但醉了,還講起了鬼故事:“是那位用鞭子的黑衣姑娘,親手抓來人販子的魂魄,打入狼的命裡。”
仰首飲盡一碗酒,公子抬頭笑秋風:“最毒不過狼子心,人販子的心比狼還毒,活該被一斷兩半,慘死他鄉。”
再倒酒時,語音更寒:“這還不算完,等著他的,還有十八層地獄的苦難。”
善惡終有報,因果饒過誰?
圖財害命之人,冥冥之中,會有鬼眼盯著你。
秋風吹過,酒光映月,白公子似乎越喝越醒。
再飲一碗,站起身來,抖抖兩隻白袖,灑下金銀無數。
一聲嬉笑,滿眼得意:“賣人的丟了命,買人的須破財。”
拍了拍肖巖黴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