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誤以為,是白無常特意安排南星公主,當著她的面,說了那些話,也許是為了羞臊她,讓她不要痴心妄想。
既然無情,何必諷刺?
誤會就在那個時候滋生。
現在玉如說,玉清對白無常,已經由愛轉恨。
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女兒家的心思,向來無人能懂。
玉如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想問白無常敢不敢去見玉清?
白無常當然要去,就算玉清恨他,他也要去。
這段情愫因他而起,他怎能連累佳人傷心?
他苦笑,向玉如討教了玉清的所在,在臨去前,對玉如叮囑:“白君初來正南妖界,她的安危,就請老婆大人多多關照。”
“白君大人的劍法非凡,恐怕有上打天庭,下斬蛟龍的功力,哪裡能輪到我來關照?”
聽到玉如的酸酸謬讚,白無常順竿就爬,對玉如眨眼一笑:“既然老婆大人和白君惺惺相惜,那就勞煩老婆大人和白君說說無常屠妖案的事情。”
他留下這句話,去尋訪玉清了。
摘月想追隨他一起去,卻被玉如攔住。
“原來白君大人大駕光臨,是來查案子的?”玉如輕輕一笑:“非常巧的是,我就是代表正南妖界去西南妖界觀禮的人。”
採星肯留下摘月,讓她單獨與玉如說話,這是一種信任。
摘月不會錯過問案的大好時機,立即拖著玉如問起了當日之事。
白無常尋到了洛玉清。
她坐在一條葡萄藤上,無聊的數著每支葡萄串上,結了多少粒葡萄。
葡萄未熟,大多碧綠青澀,只看一眼,就讓人嘴裡發酸。
偶有幾粒漸漸變紅,像玉清臉上的淡淡紅暈,如晚霞般的美麗。
玉清是蛇,蛇喜歡攀著果藤,所以玉清坐在葡萄藤上,這並不奇怪。
可她在數葡萄粒,這實在不該是一方妖祖做的事。
“玉清仙子。”白無常輕笑,慢慢走過去:“葡萄美酒夜光杯,我想在正南妖界一醉。”
聽到他的聲音,玉清轉過頭,他還是那副模樣,一身邋遢滿頭汗。
“葡萄沒熟,今日無酒。”
玉清虛坐藤蔓,隨手拈下一片葡萄葉,無聊的繞在指間。
白無常摘下一串綠葡萄,聞著淡淡果香,低眉淺笑:“老友相逢,何必小氣,葡萄酒也是越沉越香,我不信此地沒有藏酒。”
看他拿著葡萄輕嗅的模樣,玉清忍不住笑了,輕輕飄下藤蔓,損他一句:“你是個落魄漢的模樣,就別裝斯文書生了,好叫別人酸倒牙。”
白無常扔了青葡萄,扯開衣襟,猛搖羽扇弄風,順著玉清的話頭自嘲:“我也覺得裝的挺累的,這裡實在太熱了,求姐姐賞幾口葡萄酒解渴吧。”
“剛好我也想喝酒了。”玉清婷婷轉身,半聲輕笑:“今天的酒局,會很熱鬧,隨我來吧。”
酒局?熱鬧?
隨著玉清婷婷輕步,來到一株喬杉樹下。
樹冠很高,幾乎高到雲端裡。
玉清微微點步,踏風而起,扶搖向樹冠頂端。
難道酒局在樹上?
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白無常也鑽入樹冠。
在幾乎能摸到雲端的地方,無論多熱的天氣,也會變得涼快。
這裡有樹蔭弊日,也有清風徐徐,好像夏日中的天堂。
讓人涼快的,不僅有清風,還有殷紅的葡萄美酒,更有散著寒氣的冰塊。
葡萄酒加冰塊,這是天下第一絕配,只有懂酒的人,才能享受到其中的滋味。
看到眼前這一切,白無常應該心滿意足才對,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