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雲而下,直衝院落。
羽扇引風探路,白無常橫切一招。
攔截了魍電動手,激怒了魍電的皮鞭。
“閃開,否則第一個死的是你!”
“想解恨?”白無常何嘗不是被氣得白麵青紫:“一鞭取人頭,這麼解恨可不過癮!”
早已恨不能將這個賊子碎屍萬段,魍電鞭打霹靂,引來天雷鬧夜,殺氣貫天。
“電小姐,肖巖黴該死,還有個人,也該死!”
白無常咬牙切齒,湊近魍電,說了一個混蛋。
聽過了這人,魍電冷目逼問:“你想怎樣?”
虛空凌下,白無常一聲冷笑:“勞煩電小姐取了這人的魂魄,我要讓他惡有惡報。”
“好,先殺這人,再斬逆子,誰也別想逃。”
鑽入遮天烏雲,魍電去影無蹤。
白無常遙望肖巖黴一身晦氣,暗自嘆息:“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若還不知悔改,我親手殺你。”
誓言不殺生的人,居然要為肖巖黴開了殺戒?
最善之人?
值得千刀萬剮!
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肖巖黴好像怎麼也醒不過來了。
撐著頭疼起身,去孃的那屋罵她幾句。
結果娘攢了兩個地瓜,自己沒捨得吃,都給了肖巖黴。
吃飽了地瓜,也沒能堵住他的嘴,又厲害孃親幾句,他晃晃悠悠出了院子。
夜黑烏雲蓋頂,今天該偷誰家?
懷揣兩把刀,肖巖黴四處遊蕩。
家家的牲口棚,都加固了圍欄。
也許該去臨村跑跑腿。
一步三搖,摸黑趕路,聽到田地邊上有哀嚎。
嚎的悽慘,是兩個聲音。
難道是鬼叫?
鬼就鬼,我不怕報應!
拔出兩把刀,肖巖黴趁黑摸了過去。
走得近了,發現是一片冬白菜地。
深秋種下,初冬收穫,此時剛冒新芽。
哀嚎聲就在菜地邊上傳來。
老遠就聞到一股腥臊氣。
一定是菜地裡下了捕獸夾子,套住了野豬。
老天長眼,讓我白得這個便宜。
大踏步走到近前,是一匹奄奄將死的狼。
呼呼嗒嗒的只剩一口氣了。
狼旁邊守著兩個小傢伙,居然是一條幼犬,一頭小野豬。
兩支悲哀的哭聲,就是這條狗與這頭豬發出來的。
天下怪事年年有,今天落到我頭上。
管它多蹊蹺,白得一匹狼,扒了皮,可以充做狗肉賣。
確認了野狼已經無力傷人,肖巖黴開啟了捕獸夾子。
夾子幾乎將野狼一分兩斷,這匹狼能撐到這個時候不死,也十足命大。
拖著半死的狼,走上回路,幼犬與野豬緊緊跟隨,一直哀哭不已。
趕過,踢過,打過,但就是驅不散它們。
索性不理,由它們跟著吧。
將野狼拖回院裡,肖巖黴累了滿身臭汗。
掌起一盞孤燈,然後打水磨刀。
狼皮比狗皮堅韌,須得將刀磨亮。
幼犬與豬崽,此時已趴到了野狼身上,緊緊伏在狼的傷口,始終發出哀哭的嚎叫。
藉著燈光搖曳,終於看清了這是一匹母狼,還在奶崽子的時期。
也許是這匹母狼用自己的奶餵養了幼犬豬崽,才招惹它們把它當娘。
“好心沒好報。”磨刀時,肖巖黴輕輕一笑:“畜牲也是一個味兒。”
刀已亮,殺心起,肖巖黴站起了身,對野狼一聲獰笑:“老子來超脫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