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突然下起了暴雨,一個人沒有傘,渾身都溼透了,卻在雨裡慢慢的走。
然後,他身後跑來了另一個沒有傘的人,渾身也溼透了,對他說,兄弟,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不快點跑呢?
那個人對另一個人說,你就算跑得再快,前面也是雨,又何必這麼累呢?”
她講了一個小故事,牽起黑君的手,晃個沒完,耍著賴:“小哥哥,你說,是第一個人蠢,還是第二個人蠢呢?”
好難回答的問題。
少年沒有回她,嘴角微微揚起。
“小哥哥,你真好看。”她又笑。
這句誇獎,她也記不得說過多少次了,也許三萬次了吧?
正在你儂我儂時,天上灑來一陣爽朗的笑音。
“其實,你要是肯仔細看看我,會發現,我簡直比你小哥哥還好看。”
聽到這聲嬉笑,女孩兒的眼睛彎得像初月,尋著聲音笑問:“豬頭,你回來啦!”
輕輕飄下一個人,白衣白扇,喜樂滿目。
“顏笑眉,這麼多日子沒見到我,見面就喊豬頭,太辜負我的俊逸無雙了。”
他輕搖羽扇,那麼做作,偏得拿捏出一副帥氣臨風的姿態。
逗得顏笑眉咯咯幾笑,挽起小哥哥的手,對白無常吐了吐舌頭:“俊逸無雙這種詞呢,天地間,只有我小哥哥才配得上。”
面對小女孩兒的驕傲,白無常也學她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大姑娘家家的,不害臊!你小哥哥天下第一,行了吧?”
“本來就是!”她得意的揚起下巴。
和顏笑眉逗過了兩三句,白無常笑問黑君:“小爺的九隻大鼓,終於把閻小妹敲瘋了?”
斜他一眼,黑君輕問:“你替她拿回了力魄?”
“命在人手,不得不為。”一聲苦嘆,白無常低下眉目,輕笑:“小爺可別怨我替她做事。”
“我只嫌你手腳太慢。”微起雙目,冰冷一聲:“我已等不及她雙十界滿了。”
顏笑眉聽了個迷迷瞪瞪,抬目乖問小哥哥:“你們在說什麼暗語呀?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你真的不懂?”白無常笑得幾分深意:“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說給你聽。”
“無聊之事,不必再講。”
黑君陰冷一聲,擋住了白無常的話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畏懼黑無常的手段,白無常果然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有顏笑眉的時候,永遠也不會冷場。
黑白君無言相對時,顏笑眉又對白無常笑:“豬頭,你看沒看出來我小哥哥哪裡不一樣了?”
仔細端量過黑無常,白君聳了聳肩,一聲無奈:“冰冰冷冷,木木訥訥,哪裡不同?”
“我小哥哥的眼睛更亮了,更好看了!”不顧醜態,十足的白了他一眼:“這麼明顯你都看不出來,真是個瞎的。”
誰讓你說我小哥哥冰冷?
誰讓你說我小哥哥木訥?
活該罵你。
“我又不像你那麼不害臊,整天盯著男人的眼睛看。”
若論鬥嘴,他能奉陪九千年。
又被他說紅了臉,顏笑眉啐他一口後,微微皺眉:“聽小哥哥說,是在我身體裡的那副魂魄,給他治好了眼睛……”
說到這裡,又撇了撇嘴,好像有幾分吃醋,酸酸一句:“她對我小哥哥真不錯。”
白無常又笑,似乎在笑她的小心眼兒。
“她對你也不錯!”顏笑眉瞪了白無常一眼,從小小袖口裡掏出一張字條,跑出兩步,塞到他的手上:“這是她特意留給你的,你慢慢美吧。”
字條成卷,居然是幻霜做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