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出言輕問。
他到底還是心切於童女安危。
只能搖頭嘆息:“女人心,海底針,誰能找到?”
這句回答是廢話。
但見他面目不再有愁容,估計已至少有了九分把握。
故意賣弄而已。
“哼,見你眼底含春,是否行了苟且事?”
放下碗筷,黑無常冷眼看他。
“我?眼底含春?”白無常無奈的一笑,揉了揉眼睛,作相反問:“現在還有春嗎?”
不理他的裝瘋賣傻,黑無常仰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已答應朱雀看管你,講實情,休胡賴。”
清官都不管家務事,小爺也真是為我操碎了心。
一陣笑聲,沒有回他,側頭反問黑君:“我就想問一句,這個託付,你打算執掌到什麼時候?”
與他問話,從來沒有直接回言的時候,黑無常面色漸冷,剛要再問,又見到白無常伸臂前指。
順著他的指向前眺,遙遙見到一方樹林,白無常笑說:“小爺不覺得那片林子眼熟嗎?”
似乎是舊地,依稀來過。
“在那片林子裡,小爺喝過茶,我喝過九天香。”
原來是初出豐都的茶攤所在。
江湖問財,捕快拿人,迷藥全勝,財錢盡歸。
幾盞茶的時間,卻有這麼多熱鬧的事。
擺茶攤的蘭衫小姑娘,妙音婉轉,笑面如春,恍若昨日。
那時節,竟然不知道她是孟女的妹妹。
空空錢囊與她所贈的蘭帕還貼身而就,茶攤妹子卻下落不明。
半朵血茶花,憑寄多牽掛。
見黑無常思緒回眸,白無常飲一口水,嘆笑:“還有閒心問我的事?呆會兒到林子裡,茶攤地,勸小爺駐停馬車,看看能不能摸到些線索吧。”
飯後行車,人易犯困。
兩女在車廂裡,歡笑聲不再,估計已經食困沉睡。
白無常只能在駕席上點頭瞌睡,自從黑無常承應了朱雀的託咐,他就再不能鑽進車廂裡混事了。
林子看似近在咫尺,真的任由馬車行路,著實花了一些功夫。
心裡牽掛蘭衫姑娘的安危,這段路,在黑無常看來,好似走了一萬年那麼久。
總算到了昔日的茶攤地。
茅棚早已不在了,但生火煮茶的鍋灶處還是空白,仍未長出新草覆蓋。
駐停了馬車,漫步舊地,鶯聲燕語好像還在迴盪。
除了腦中幻音,依稀感覺到一絲舊故……
“咦?”白無常不知在何時醒來,已跟在他身後,喃喃作問:“怎麼有些未盡的陰煞氣?”
轉頭看看小爺,又搖了搖頭,自語:“這些陰煞氣不是小爺的,也不是我的,也不像是乾孃的,更不像是地府那其他幾個不成材料的……究竟是誰的呢?”
沉聲不語,思索一會兒,黑無常回問:“你與鍾馗,熟悉嗎?”
鍾馗?
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聲嘆:“我剛來地府任職的時候,就想找一個最大的靠山,起初想抱閻老頭的大腿,後來發現他對孟婆十分忌憚……地府閻王最大,連他都怕的人,當然就是我最好的靠山。不然,我幹嘛認一個長得像我女兒的人做乾孃?還不是為了少幹活,好混事……”
聒噪個沒完!
冷目瞪過去,白無常輕輕吐舌:“我既然都找了乾孃做靠山,何必再去拉攏鍾馗?”
繞了半年,最後一句話才是黑無常想聽到的:“我和他不熟。”
廢話連篇!
誰知道還沒結束,他又繼續自說自話:“不過小爺懷疑的有理,豐都城裡,能自由出入陽界的有你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