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向滿地財寶:“這是鴇娘許多年攢下的全部家當,被我隔空取來,作為我與兩位小姐送給水央的陪嫁,願你以後能好好待她。”
送了新娘還送財寶,真是遇見活神仙。
肖巖黴雖然已醉,也知恩人就在眼前,他想一跪謝恩,卻滑到了地下。
抱起酒罈,白公子也席地而坐,醉說良言:“此地不可留戀,怕會惹來官司。你帶了金子,與老孃和老婆一同去岳丈家中認親,待換了身份後,再返鄉行善事。”
岳丈?
水央的爹?
肖巖黴想問,卻醉的舌頭短,一雙醉眼寫滿疑惑。
“你岳丈是朝裡的大人物,順著你老婆的姓氏想一想。”
狄水央,狄大人?
“黑衣姑娘會將你岳丈的府邸寫下,明日酒醒後,即刻動身吧。”
“肖巖黴。”白公子放下酒罈,平地起身,是前所未有的眉目清晰:“你已從善,萬不能再被錢勢迷了雙眼,若再有惡念時,就想想那條狼的死相。”
無力的醉拍自己的胸膛,肖巖黴起誓:“恩人要是不信我,就挖出我的心。”
“你的心,屬於狄水央。”白公子醉笑:“不過我卻要拿你別的東西。”
只見月下白影如電,肖巖黴沉沉睡去。
笛聲水央漪,簫音嚴梅意。
最善之人,娶最美之妻。
又是一對命中的佳人。
回程路上,徒步秋風,白無常不急不徐。
妹閻魔給了他七天時間追回天衝魄,他只用了三天就印在掌心裡。
路過黑樹林時,他邁過一道鬼打牆。
看到一條被倒吊的殘狼,受盡苦難。
傷口撕裂,血流七竅,這條狼卻怎麼也死不了。
“惡僕偷家主,販賣做妓娼,一切都是你活該。”
輕輕一聲嘲笑後,再對夜空拜了拜:“謝謝刀小姐與風小姐的成全。”
月色下,枝頭間,徐徐清風弄枯葉,現出兩個俏皮的女子身影。
一個細柳蠻腰,斜掛雙刀。
一個素手空空,冷豔無笑。
魑刀,魅風,森羅兩大刺客現身人間,白無常已經賺了好大的面子。
“白無常,你讓我們姐妹扮豬扮狗,該給個什麼交待?”
原來,那夜的幼犬豬崽,竟然是魑魅所變!
演一出假戲,換一個善人,真虧他想的出來!
深深輯過一禮,再謝師妹大義。
“勞煩兩位小姐,等惡狼歸西時,押它的魂魄回地府,先帶它遊四海,再帶它轉九州。”
“四海九州?”魑刀輕笑:“我地府還有這樣的好去處?”
“炸油鍋,雅號遊四海。絞磨盤,美名轉九州。”
極盡殘忍的刑法,偏都有文雅的明目。
垂死的惡狼聽了,渾淚兩行。
“白無常,你不說交待,還留下新的活計,是欺負刺客比鬼使的官階低嗎?”
昔日頑皮的水中寶,已化身冰冷的地府女。
一句冰寒,冷透人心。
隱去眼底的悲意,白無常輕輕嘆息:“風小姐初來地府不多時,恐怕還不知道鬼使是森羅裡墊底的官職。”
嘆息過後,堪堪苦笑:“鬼使做事,萬事求人。”三次行禮,語出軟弱:“為了善惡公道,求兩位小姐再辛苦一趟。”
魑刀抽出彎月冷刃,輕輕擦亮:“要不是看在魍師妹與你共事的情面上,你就算給我們磕九個頭,我們姐妹也不會扮豬扮狗的陪你玩。”
一切都是魍電的面子。
不管是誰的面子,只要惡有惡報就好,白無常輕輕謝過。
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