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過好處,就要趕人,果然是小鬼心思。
深深點頭,笑回門司:“我地府果真萬年如一,永遠不變,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欣慰的呢?”
漫步陰司,霜封寒冷。
想討杯熱茶喝,不如直取孟女府。
院牆內花草盎然,異香飄渺。
誰能想到這麼美的院落之主,竟是三界毒中之最。
推開門閣,徑直而入,一屁股癱進椅子裡,提壺自斟。
茶有餘溫,連飲三盅,甘甜潤喉。
“你不怕茶中有毒?”孟女隔空冷笑。
環顧四周,未見孟女倩影,白無常低眉微嘆:“我已中了乾孃的霜漫之毒,爛命剩了半條,還有什麼可怕的?”
“這是特意為你調得茶,可惜你剛剛飲得太快,不能細品我茶中滋味。”
兩聲輕語過後,孟女閃出身形。
蘭衫紫裙,墨髮一束,沒有首飾裝襯,卻是美不勝收。
“如此說,乾孃知道我要來?”白無常再斟一杯茶,果然細細品味。
“除了你,誰敢不敲門就進我的府院?”
“似乎有理。”
輕笑之餘,為孟女也斟滿一杯茶,恭敬的遞到她手邊。
孟女品茶香,輕揚纖月眉:“那麼,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我遠道回來,登府上門,無論怎麼說都是客,所以,我先說。”白無常眨眼一笑,強行耍賴:“大計將成,請乾孃為我準備好兩件事。”
“接風酒和洗塵水?”
“乾孃莫非在逗我笑?”白無常仰天大笑,上氣不接下氣,連茶水都嗆出來了。
抹淨下巴,再繼殘茶,餘笑未了:“是乾孃答應過我的無常殿,還有求妹君除去我的霜漫之毒。”
孟女輕笑不語,紅唇染杯。
“你只尋了六魂五魄,就這麼急著邀功?”
“乾孃的訊息好靈通。”白無常笑得深意,讚了一句:“妹君的哀魂剛剛取下,還沒涼透,乾孃居然已經知道了。”
孟美輕笑置之,斜目輕問:“你還有什麼事要說?”
殷勤的為孟女添滿茶,低下眉目:“聆聽乾孃的教誨。”
冷笑冰寒,冥音含怒:“白無常,你好本事!”
任誰都能聽出來,這是孟女在嗔怒,可白無常偏偏順言自誇:“多謝乾孃誇獎,這一點,我從不否認。”
“我調魑刀、魅風兩大刺客助你成事,你卻帶著她們玩得歡實。”孟女凝起冰眸,唇淌霜語:“扮公主,扮女俠,扮將軍,扮小姐,我堂堂地府刺客,已被你教成了戲子!”
“難道是兩位師妹向乾孃抱怨了什麼?”白無常揉了揉鼻子,低眉飲茶。
“白無常。”孟**冷,手中溫茶瞬間成冰,崩裂瓷杯:“她們現在日夜歡笑,猶如頑女,你試圖勾起她們的妖靈天性,是想尋求孟婆湯的解藥之法?”
“我的天!”剎那冷汗溼透,險些摔落茶杯,滿嘴委屈:“師妹們笑一笑,乾孃也能給我壓上一個罪名?”
苦嘆一聲,似乎生無可戀的模樣:“歷經萬萬年,多少高能大德都參不破孟婆湯的解藥,我哪敢想這種事?”
作相過後,又堆起笑容賣乖:“如果我想知道孟婆湯的解藥,大可以直接問問乾孃,難道以乾孃這麼疼我,還會不跟我說嗎?”
孟女揚起下巴,斜目笑視:“那你為什麼不問問看?”
“有些事,能忘記是福氣。”白無常說得搖頭晃腦:“能喝到孟婆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我何必偏得有解藥方子?這是缺德事。”
話音落定,孟女巧手弄風。
白無常座下的木椅突然化作粉塵,結結實實摔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