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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若不是堂頂不夠高,一定會把這些金子堆成一座更高的山。

金山刺目,裡面伸出頭腳。

鬍鬚凌亂,醉相不堪,睡的口水橫流,十足的醜態。

胸膛起伏,金山也隨著他的呼吸渾濁而顫顫微微,搖搖欲墜。

正在睡相迷離時,在鼾聲下夾雜著一絲細細的飲酒聲。

金山轟然崩塌,迷醉的人不顧金子砸的頭疼,翻身坐起。

見到一個白袍漢子,穩坐茶桌旁,正在小酌輕飲,他已半醉,眉目間極盡風雅。

拍了拍未醒的額頭,被驚醒的人大嘆一聲:“白兒郎,你怎麼知道我今夜睡在這兒?”

慢慢放下酒杯,白無常微微醉笑:“都說狡兔三窟,閻老大卻坐擁森羅十殿,在十個居所裡要找到閻老大,確實不易。”

再續一杯酒,遙敬閻羅君:“羊脂蠟,波斯香,金燦燦,耀光茫。我聞著味兒,見著亮兒,就這麼摸過來的。”

整理了一下鬍鬚,閻羅將散落的金子重新聚到一起,怨氣的看著白無常:“這次豐都發了家,你出主意有功,但你的那份兒,我好像沒短過你。”

爬起來,提壺大喝涼茶,又側目陰冷:“據我所知,我黑無常兒郎的那份兒分文沒取,也都分給了你。按理說,你該比我還富,怎麼半夜打我金子的主意?”

“閻老大以為我來敲詐你?”

喝盡酒,搖頭笑,似乎笑閻羅小氣,慢條斯理將話講明:“是還有好買賣光顧。”

一聽還有錢賺,閻羅立即放下茶壺,滿眼貪慾,搓著手,臉上皺紋堆在一起:“這次已經賺的夠多了,下一個買賣難道比這次還能多嗎?”

怕殷勤的不夠,閻羅急忙湊過去與白無常同坐,破天荒的親自為白無常斟一杯酒,等著他說。

喝過閻羅酒,未說先問:“閻老大想沒想過,這次為什麼能賺的盆滿缽滿?”

想要賺錢,誰都得討好,閻羅老著臉皮誇讚:“是白兒郎的生意經好。”

只要你貪,還不被我牽著鼻子走?

竊竊偷笑後,白無常輕語自謙:“不是我的生意好,是時機湊巧。”

再為白無常斟滿酒,閻羅一臉諂媚,心已不耐,連聲催促他說下去。

“東海一路,鬼使斬妖,我與黑無常不能盡我地府職責,積壓了百萬孤魂野鬼在外遊蕩。白日鬼不出,夜深四處藏,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

白日鬼不出,是怕陽氣太盛,擊碎魂魄。

夜深四處藏,是躲避鍾馗的斬鬼利劍,還有魑魅魍魎的追捕。

想了想這些野鬼的日子難捱,閻羅不憐惜,滿臉堆笑。

旁人怎麼慘,關我什麼事?

“羽妖公案了結,我與黑君按招魂牌的指引,將鬼魂們逐一召回地府。多日的驚嚇積累,此刻受人牽引,如同回家。”

不錯,人死後變鬼,陰鬼難入陽宅,地府才是他們的家。

“但這個家,家法實在太嚴了,誰敢不掏錢出來孝敬,就逃不過油鍋磨盤的伺候。經歷了多日的心驚膽顫,躲避追殺,就算再硬的漢子,心裡也早就軟的像一攤水了。”

聽到這裡,閻羅連連點頭,將話接過來:“不錯,不錯,我白兒郎洞悉人心,正是憋了他們這段時日,才造就了我們嫌錢的時機。”

見白無常的酒杯又空,再為他斟滿,滿臉堆笑:“時機講清楚了,兒郎還是說說下一個買賣吧。”

閻老頭好耐性,為了聽下一個買賣,忍足了我的胡言亂語。

輕輕一笑:“巧得了這次經驗,如果我們再不會做下一個買賣,豈不是被人笑我地府無腦?”

反問過後,終於將話講明:“如法炮製,咱們再憋一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