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梅兒不能先嫁。”
“哎喲,秦家娘子。”媒婆皺起眉頭:“你家公子與小姐同歲,等給公子說上媳婦兒的時候,小姐不就活活的給耽誤了嗎?”
每每說到這兒,蘇大小姐只能苦笑,請茶送客:“巖兒命苦,自小沒有爹孃,我和夫君若不能先替巖兒立家,怕死後沒臉見姐姐與姐夫。”
說媒說的好好的,卻談起了生死。
媒婆唯有嘆氣,暗自怨一句糊塗爹孃,姍姍離去。
爛表弟,你千萬考砸一點兒,千萬別一次中舉!
秦筱梅偷偷在心裡這樣想,她才不要嫁人,搬到陌生的男人家裡去住,煩死了。
可見到文霜巖回來的時候,秦筱梅會問:“表弟,考得怎麼樣?砸鍋了吧!”
“託表妹的福,題目太簡單,想考砸也難。”
“你最好考一次中一次,早點做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兒!”秦筱梅賞了爛表弟一個大大的白眼兒。
“咦?今天風向怎麼變了?”文霜巖撓了撓頭:“表妹不是一慣喜歡看我笑話的嗎?”
“我爹孃說了,你要是不中舉,我這輩子嫁不了人。”秦筱梅又折下一根樹枝,摘到樹葉兒,沒好氣的說:“你要是敢考砸了耽誤我嫁人,我活扒了你的皮!”
文霜巖後躍一步,滿臉嬉笑:“表妹放心,我一定勤奮攻讀,熬到四十歲的時候,怎麼也能考上。”
“去死吧你!”舉起枝條要打,又被他逃了。
等爛表弟逃得無影無蹤時,秦筱梅偷偷一笑:“真是個乖的,想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應完了縣試,要等放榜。
在這段時間裡,文霜巖除了看書,還會揹著藥箱子滿鄉亂走。
到這家看看人,到那家看看牛。
無論是醫人還是醫獸,他好像都挺拿手的。
秦筱梅則每天無聊的要死,挽了髮髻,穿了裙子,即不能上樹,也不能下河了。
甚至,爹孃現在連院子也不讓她出了。
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等爛表弟回來欺負他。
可是爛表弟現在越學越精,想欺負他一回也不太容易了,真是越來越沒趣了。
而且,爛表弟的話也越來越多,吃過晚飯,在院子裡喝茶,他會問:“表妹,都有哪些不開眼的,託媒婆來說你做媳婦兒?”
“表弟,讀了幾天書,連遣詞用句都有毛病了。”秦筱梅賞他一個白眼,笑得嬌羞:“人家那叫慧眼識珠。”
“對,對,對。”文霜巖連連點頭:“表妹絕對是全鄉最大的珠。”
一杯涼茶潑到爛表弟臉上,秦筱梅自顧得意:
“本縣首富,李員外家的李二公子,錢多的能堆成山。
本縣縣軍大人的公子,現任副縣軍的趙大人,武功高的能一個打八十個。
本縣最大私塾館館主的獨生子,於公子,滿腹經綸,出口成詩。”
唸完這幾個名字,秦筱梅悠閒的飲茶。
文霜巖大笑,笑得眼淚橫流,上氣不接下氣:
“李二公子確實有錢有模樣,只可惜體弱多病,早就說要娶一門親來沖喜,如果表妹嫁過去,衝得成他就能活得長久,衝不成就難說了。表妹要做好當小寡婦的準備。
趙副縣軍身高九尺,胳膊比我的腰都粗,他確實一個能打八十個,不過他的飯量也能頂八十個。表妹要是嫁給了他,以後每頓飯要燉半頭豬,宰二十隻雞,做五斗熟米,幾乎沒有睡覺的時間。”
他笑得好有趣,他看得好熱鬧。
再一杯涼茶潑溼他的臉,秦筱梅冷哼:“接著說呀,於公子的事,你怎麼不說了?”
“於公子?”
擦了擦臉,文霜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