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同塌而眠,也不是小事。”
他句句在理,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
她又在為難,沒了主意。
“要不師姐就不睡,要不師姐就睡樹上。辦法就擺在眼前,怎麼選,全憑師姐定奪吧。”採星揉了揉眼睛,又催一句:“快點拿好主意,咱們也好睡覺。”
昨夜沒睡好,今天真氣消耗得多,摘月早已困得睜不開眼了,實在不能再熬一夜了。
看了看樹上,紅透了臉,為難的細聲:“我睡樹上……可是我的裙角……”
“原來師姐是怕我的眼睛不規矩啊。”
之前又不是沒看到過。
採星偷笑,又出了個主意:“師姐可以把劍穗子解下來,將裙襬綁在腳踝上,這不就方便多了嗎?”
這是個糟糕的辦法,但總算是個辦法。
放下委屈,提起劍,不情願的走到樹下,回頭看向採星,皺眉說:“師兄把臉轉過去。我真氣短缺,不能縱躍,只能攀爬,怕動作不雅……”
“沒關係,我不介意。”
越讓他轉過臉,他的眼睛卻越亮。
急得跺起腳來,恨不能衝過去和他動手。
採星適可而止,擺了擺手,翻過身躺下,以後背對著她。
偷偷看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半點不規矩,這才手腳並用,爬上了樹。
坐穩後,解下佩劍的絲穗,將裙襬縛之一束,與腳踝纏在一起。
從裙帶中取出藍色石心,置在掌心,細細觀瞧。
晶瑩剔透,散著寶光,靈氣逼人。
欣喜難掩,臉上現出笑意。
心裡暗暗立誓,從明日起,絕不再有半分懈怠,定要將這些年修行的真靈全部煉到石心裡。
懷揣美夢,她漸漸入睡。
夜,無星,有風。
晨鳥嬉鬧,不絕於耳。
不情願的從宿夢中醒來。
天已亮,看向樹下,見到採星正在吃昨夜剩下的點心。
聽到樹枝間有聲響,採星將半塊點心塞到嘴裡,走到樹下,仰頭對她一笑:“師姐早!”
輕輕動了動,才想起昨夜將雙腳捆縛了。
想屈起雙腿解開絲穗,卻覺得雙腳已麻,酸酸癢癢的難受。
看著她皺眉的為難表情,心裡知道她的腿麻了。
偷偷一笑後,故做不解:“已經快到晌午了,師姐還要再睡一會兒嗎?不急著煉石心嗎?”
想隨便扯兩句謊話騙他,但摘月實在不擅長說假話,委屈的回:“我的腳……麻了,下不了樹。”
掩飾住心裡的得意,採星伸開雙臂,無奈的對摘月說:“師姐翻身吧,我接住你,摔斷我的胳膊,算我活該。”
要我跳入他的懷抱?
男人的懷抱?
臉燒了起來,連聲拒絕:“不勞師兄,等一下,就會好的。”
“也好。”
採星收起雙手,看了看綁在腳踝上的絲穗,又出主意:“師姐睡在狹窄的樹枝裡,翻不了身,過不了血,所以腳才會麻。如果師姐能稍微忍耐一下,可以來回動一動雙腳,只要血流一過,就會好起來的。”
聽了他的話,嘗試著動了動雙腳。
起初酸癢鑽心,著實難受。動了幾次後,果然滋味銳減,似乎正在好轉。
絲穗質地柔滑,以它做繩,本就捆不結實。
摘月來回抽動雙腳,縛在裙襬上的絲穗鬆動,墜到樹下。
晨風弄裙,把她的裙角高高揚起。
採星剛好抬頭觀望……
“哎呀!”涼風鑽入裙內,摘月頓時焦急,顧不上腳麻,“嚶嚀”一聲後,翻身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