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嘴細,只有小指般粗。
這題古怪精靈,聽似簡單卻難以破解。小女孩兒說完題面,眾妖也在心裡暗自尋思,該用如何破法?
一時間,都陷入沉思。
紅菩薩不知道在何處嬌豔出聲:“郎君,用彎勾釣一釣。如果釣的巧,說不定能把樹枝勾上來呢。”
這法子也許可行。
白無常嘆了一口氣:“這也太耗費精神了,我實在有些手懶。”
黑無常只盯著花瓶看,內心不停的思索,尋找可行之法。
小女孩兒見兩人都不說話了,白無常又是滿面愁容,不免得意:“如果解不開這題,這一路上,你們可都得聽我家小姐的。”
摸了摸下巴,白無常陷入苦冥,隨口問:“如果我們解開了,這一路上,你家小姐都聽我們的嗎?”
“少要騙我!”小女孩哼了一聲:“你們若十年解不開,難道我還在這裡等你們十年嗎?”
側頭看了看這小女孩兒,面容天真浪漫,心思卻古靈精怪,言語間沒有半分破綻。白無常笑回:“你唱一首西域歌謠給我聽,在這一首歌的時間裡,我就為你解開這個題。”
“才不要!你這還是耍詐,不管你解不解得開這道題,你總是騙了我一首歌去,不要臉,大人還和孩子動心眼兒。”小女孩兒又對白無常吐了吐舌頭。
捉弄他,似乎特別有趣。
眾妖也不免被這小女孩兒逗笑,這中年漢子自恃心思縝密,終於也遇到對手了。
“有理,有理,我豈能平白騙你一首歌?”白無常不與她鬥嘴,接著說:“那這樣吧,如果我在你數完三十個數之前,解開這道題,這一路上你家小姐總該……”
話未說完,小女孩立即脆聲數著:“一、二、三……”
數字聲一響,便代表進入解題的時間了,黑無常側目看向白無常,難道他已有了解題之法?
笑看小女孩兒一眼,白無常躍出幾步,去院中深井裡取了一桶水,提回花瓶旁蹲下,慢慢將水注入到花瓶的細嘴裡。
水注的又穩又準,只用了不到七個數的時間,便將花瓶注滿了。
樹枝一上、一下的浮了起來,在細小的瓶口處,露出一個頭來。
伸出兩指,拈出這根樹枝,交還到小女孩兒的手上。
自他注水時,小女孩兒早已被驚呆,此時握著樹枝,小臉被氣得通紅。
擦乾了溼手,白無常眨眼一笑,對小女孩兒說:“看來,這一路上,你家小姐……”
“聽我們的!”小女孩兒摔掉手中樹枝,掐著腰,不服氣的仰看白無常。
一愣:“你怎麼不遵守約定?”
稚聲回答:“一、剛剛我在數數兒之前,從來沒答應過你什麼呀?哪來的約定?”
“還有!”小女孩兒趁白無常嘆息之際,又搶話:“二、你之前已經將你們倆賣給我了,所以怎麼樣你都得聽我們的!”小女孩兒舊事重提,又打量了一下黑白二人,再反問:“你們兩個大男人,總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耍賴吧?”
無耐嘆息,白無常再問:“還有三嗎?”
“三、你難道沒聽人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即是個女子,又是個小人兒,所以,就算我真的答應了你什麼,也可以隨時不算的,這才不違背三界常倫。”
像珠串兒一樣的話說完,她便向後堂跑去,跑到一半兒,又回頭對白無常大喊:“你記住哦,上路了後,你們得聽我的!”
望著小女孩兒去的方向,白無常苦笑著搖了搖頭,問蛇王:“這是府上小姐的隨身丫環?”
蛇王嘆了口氣:“這是要隨你們去東海的童女,是要去送死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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