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岸邊有黑礁兩百丈,礁石上不生活物。每逢初七潮水退到最底處,在礁根處有一朵紅珊瑚。小道友只需剷掉那朵紅珊瑚,羽妖自會現身取人。為怕那羽妖生疑,在場之人只能留下小女、小道友與童女,莫要再多一個人,切記,切記!”
“這段話,還算有用。”
他終於有了好臉色。
後堂腳步聲急促,後廚已來人送上餐食。
十幾盤子色香俱美的佳餚,裡面有白無常點名要的烤羊肉串兒。
老遠就聞到了羊油香氣,小孩兒嘴饞,童女見羊肉串兒端了上來。搶了一串大吃起來,吃的燙嘴,又捨不得吐掉,面相十分滑稽。
蛇王輕問黑無常:“菜品已備,是不是差人喚回道友?”
還未回話,童女氣哼哼的說:“不喚!他有一隻母老虎呢,夠他吃的了。”
抓起一串羊肉,分給黑無常,笑說:“不饞你了,也分你一串兒。”
小孩子有了吃的,立即滿心歡喜,再大的火氣,也瞬間消失了。
接過童女遞來的羊肉串兒,放到鼻下一聞,果然油香撲鼻,滋味十足。
看來,那懶酒鬼倒真是個會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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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誰懂
白天烈日灼人,夜裡天降寒冰。
無處尋水源,隨時有風暴。
毒蛇黃蠍要命,海市蜃樓迷人。
這便是沙漠。
一片黃沙,有生有死,有情有淚。
埋葬過年華,成就過英雄。
絲綢之路的故事,流傳至今。
沙漠行腳,兇險多變,是當世無二的苦楚。
白無常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想抬手取水,發現不能活動,扭了扭身子,才知道手腳被縛。
長出一口氣,強睜一隻眼。
看到一個刺目的烈日,曬得他幾欲皮開肉裂,百般難受。
宿醉漸醒。
耳邊傳開駝鈴脆響,這才心下恍惚,難道自己已被人綁在了駱駝上?
忍著渾身痠疼,翻了個身,不一小心摔到地上。
黃沙鬆軟,沒有摔疼了他,環顧四周,果然已經身處在無際大漠中了。
前後看看,好大一隻駝隊。
駝隊在行腳,載滿了各色行囊。後面跟著十數匹油亮的駿馬。
馬兒身形雖然高大,在沙漠裡卻顯不出神勇,艱難的拔蹄苦行。
抬頭見到一個俏皮的紅衣女孩兒,騎著一匹神氣的駱駝,路過自己。
駱駝神氣,女孩兒更神氣。
看到白無常摔在沙裡,滿臉狼狽。
側目不理,揚著小臉兒,哼著小曲兒,只顧駕駝前行。
頭痛,宿醉剛醒。
認得紅衣女孩兒是童女。
灰頭土臉都被她看去了。
苦笑,剛要張嘴招呼,又見到後面一駝載著蛇王女兒。
身著白紗,嫋嫋婷婷,斜坐在一隻白駝背上。
急忙抖了抖頭上沙土,揚起笑臉,巧言相顧:“姐姐不認得我了嗎?昨夜夢裡還曾見過。”
見他摔在地上,本就猶豫該不該扶他。
剛好他出聲,蛇王女兒駐停了白駝,招呼走在前面的童女:“哎,哎,他,他摔下來了。”
“不管他,把他自己留在沙漠裡渴死。我們接著趕路。”童女對蛇王女兒回話,狠狠瞪了白無常。
駝鈴急促,童女催動駱駝再進一程。
看她那副決絕的背影,好像真的要把白無常丟在大漠中。
蛇王女兒依舊一襲異族裝扮。有白紗遮面,看不清她的面目。
語聲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