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說的如此委屈,招惹白無常泛起愧疚,淡淡低下眉目,想溫柔幾句給她聽,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小手兒自他的掌心抽離,朱雀轉頭笑看閻小妹:“妹妹,剛才辭官的事,不算數了,你幫我看好天殺的,如果他敢拈花惹草,你就找地藏王菩薩告訴我知道。”
小妹點點頭,言語中幾分期許:“姐姐,如果我想你了,可以去看你嗎?”
“當然可以。”朱雀俏笑:“不過妹妹是陰煞體,進不了我南星地,你想來找我的時候,就和天殺的要白羽扇,它能保護妹妹的平安。”
在靈音作答時,已有七彩祥雲,環繞朱雀嬌軀,讓她如夢如幻,萬古最美。
既然決定要走,無需太多扭捏,雲霞飄向南方,將天際染成絢麗。
佳人已離去,餘香千百里。
冬風飄雪,遮不住白無常兩眼惆悵。
黑無常單掌凌空,散出陰煞寒氣,在雪地上造出黃泉眼,淡淡冰音:“早破此案,你早離地府,我已等不及了。”
冷話說盡,黑無常鑽入黃泉,率先去尋探雲天神的魂魄。
白無常低眉苦笑,訕訕自嘲:“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萬草叢中一枝花,卻沒想到是璞玉里的一塊石。”
“白無常,你好手段。”小妹揚眉笑,幾分不相信:“居然能哄得姐姐,對你死心塌地。”
“姐姐?”又是一陣苦笑,白無常搖搖頭:“其實你的本事比我更大。”
小妹斜眼看,等著他繼續說:“我數不清哄了她多少萬年,才有今天的嫣然一笑,但你和她今日才相識,就已經情同姐妹,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他說話的時候,一副苦中作樂,想逗笑小妹。
小妹是閻魔,是有的時候,比黑無常還冷的人。
她若笑,也只是冷笑。
冷笑過後,冥音更冷:“我聽了你出的主意,將黑無常調到我手下,與他約定百日聽琴,結果只聽了幾天,他就避我如蛇蠍猛獸。”
說到傷心處,小妹冰眸寒光,進入黃泉前,斜了白無常一眼:“你出了個餿主意給我,這筆賬,我和你慢慢算。”
看著小妹衣裙烈烈,追隨黑無常而去,白無常搖了搖頭,即使沒人在此地,他也能和自己聊得熱鬧:“一個想讓我早點走,一個想和我慢慢算賬,我早就說過,哪有兩口子打架,連累朋友的?”
醉步踏向黃泉眼,看到黑無常留在地上的字。
探雲。
白無常揮袖弄雪,將字抹去,一步踏上黃泉路,深深一笑:“原來小爺早想到從探雲魂魄下手,卻沒戳破我的把戲,這麼大個人情,該怎麼才能還的完?”
冷風寒雪,四處黑暗,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探雲拖著半邊焦煳的軀體,遊蕩在無盡的恐懼裡。
手中沒有劍,體內無真靈,就如同麻雀失去雙翅,弱小的連老鼠都怕。
一向自恃法術超群,到了被人殺死的那一刻,才真正知道,修行十幾年,妄稱蕩魔人,在生死攸關時,半招也使不出。
他嗅覺還在,能聞到身體的血腥味道,那是一種恐怖到讓人噁心的味道。
他相信雙眼還能視物,只是周圍無光,耽誤看到前面的路。
當一叢鬼火招搖,終於能看到依稀影子時,他恨不能永遠在黑暗中。
鬼火映亮野獸的獠牙,那是從未見過的血盆大口。
數不清的獸群,也許有幾萬只,趴在殘血屍骸裡,撕扯著森森白骨上的最後一點皮肉。
野獸的眼睛,是紅色的,像燃燒的炭,烤裂探雲的最後一絲膽寒。
探雲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但撲鼻的腐屍惡臭,讓他控制不住的嘔吐。
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