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了南向星位。誰知道這竟然是個無聊的差事,每天洗星粒,布星辰,排天位,卜吉兇。睜開眼睛,除了星星還是星星。”
說到委屈處,真的無奈:“星輝淡了要磨星粒,星輝過亮要蒙光暈,星粒大了要修邊幅,星粒小了要重新造。我是不是活該跟這些星星過著沒有盡頭的日子?”
抱怨的言詞沒完沒了,她好像已經忘了白無常所求之事。
但朱雀在訴說委屈的時候,最好不要打岔,否則還不一定扯出什麼其它旁枝。
白無常是聰明人,不會做愚蠢事。
放下已經捂暖的一隻腳兒,捧起另一腳兒合在掌心裡。
小腳被他攥著,又羞又癢。
向他撇了撇嘴,終於回到正題:“我不能隨隨便便出南星的,要看著這些星星,哪怕有一個錯了方位,九州就會大亂。”
她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尤其是今晚。”
對著他疑惑的眼睛,繼續解釋明白:“在你來之前的不久,有些星粒的光輝突然搖擺不定,熄了三刻時分,我剛要察看下情時,你便來了。來了就對我……做那樣的事。我還沒問你呢,是不是你搗的鬼?”
將她的雙腳一起捧在手心裡,白無常輕輕搖頭。
心裡卻暗暗叫苦:紅菩薩,你無意賣弄,冥冥中卻拖累了我。
情郎就守在身邊,捧著我的腳兒,每看他一眼,心更甜。
心情大好時,難動怒氣。
宛兒一笑,低頭含羞:“不管是誰搗的鬼,反正現在沒事了。看在你回家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他了,算這人撿了便宜。”
說來說去,我拿不出生辰八字,她又不肯出南星,這該怎麼辦?
沒察覺他的面色焦慮,朱雀咯咯一笑,收起腳兒,將身子依偎在他的肩頭,睜亮眼睛,歡快又輕脆:“我跟你說說,當年我和麒麟獸鬥法的事吧?那天靈獸界裡真的去了些人物呢,饕餮,渾沌,窮奇……”
功成名就後,生活裡也只有回憶了。
她歷經數十萬劫,一天說十件事,也算不出能說多少年。
她有時間說,我有時間聽,但沙紗莎與蛇王女兒哪有時間等?
耐著性子聽她說完與麒麟鬥法的故事,輕吻她的額頭,輕聲:“我聽了你的故事,也說一個我的故事給你聽。”
已算不清有多少年沒人說故事給她聽了,星眸立即佈滿期待,像小女兒一樣的晃著他的手:“快說,快說,你說的故事,一定很好聽。”
他點了點頭:“我跟你說一個我正在做的故事,因為這個故事還沒有結局,所以才更令人期待。”
故事從正西妖祖聘請護嫁人講起,一直講到除滅了聖白龍太祖。
當然,也講到了紅菩薩,但與紅菩薩的假情假義,他隻字未提。
否則,又怎會逗得朱雀一陣脆笑?
笑出眼淚,嬌喘連連:“世上真有這麼蠢的人?居然拜一個江湖騙子做皇帝?”
這個問題其實無須回答,無論歷經多少萬年,都會有江湖騙子的容身之地。
他輕笑,抓過她的小手撫摸,沉聲問:“這個故事雖然花哨,但其中的破綻實在太多了。”
他天生一副巧舌,故事又講得生動,她只顧聽的有趣,並沒有細心想這裡的破綻究竟在哪。
揚起眉,笑問情郎:“你說幾個破綻我聽聽,看能不能猜得中。”
紅菩薩既然要與我合作,共分童男的元陽與真靈,為什麼先後兩次要殺我?
蛇王女兒養在深閨,在妖界算名門旺族,本應高傲,為什麼一路上巧手能炊米,做盡粗鄙活兒?
吞鷹蛇王口口聲聲說無人見過羽妖的真身,那這聯姻之說,是跟誰談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