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車輪卷。”
終於,黑無常冷冷出聲,已經蠻橫的絲毫不講道理。
車輪卷不歸司刑官掌管,何必挾持牛頭?
就算牛頭動手在前,所受的教訓也已經足夠了。
沒有車輪卷,不放司刑官。
這是誰家的道理?
側頭輕笑,孟女不與黑無常理論,語意深幽:“別看你現在站的高,只需讓你見一個人,你立即跳下來。”
輕言後,孟女再冷聲叮囑牛頭:“牛司刑,等下黑無常撤去鐵鏈後,你最好立即走。要是多事,我不敢保證你受傷的只有鼻子。”
聽盡了她的每一個字,黑無常暗自蕭瑟。
寒心如冰,誰還能讓我動容?
說完這兩句話,孟女回步書閣,請出來一個人。
一襲紅衣,像火一樣紅。
青春少女,像花一樣豔。
二八年華,清臉削瘦,紅唇如櫻,眉宇似畫。
是她!
東海浪邊的她!
化做繁星的她!
痛徹心扉的她!
眉目已呆,氣息凝固,不敢相信眼前所見,手中的鐵鏈無聲滑落。
牛頭的封法即除,想了想孟女脅迫在前,自己此時落單,不得不飲恨離去,伺機再報!
忘了馭風,黑無常百丈墜下。
孟女揮袖,隔空攝住了他,將他慢慢扶搖落下。
一步一步走近她,越來越清晰。
她還是她,只是高了許多,瘦了許多,已不再是十三歲的嬌女,到了初嫁的年華。
臉上的稚氣不再,傾國傾城的嬌柔華美。
你極盡美麗,可是,為什麼瘦了這麼多?
是誰讓你吃盡苦頭?
你可以對我說。
她靜靜孤寂,任憑黑無常慢慢走近,目光與他相接,卻絲毫無衷。
你不認得我了?
我是東海浪邊的黑君哥哥,紅衣已被怒火燒盡。
相隔十步,黑無常駐足,緊鎖俊眉,凝息無聲。
一萬句話哽在心頭,不知從何說起。
想輕喚你一聲,不知你的真名。
盼你喚我一聲,你卻無動於衷。
就這樣默默相視,天荒地老,萬年無聲。
一聲輕嘆,打破靜寂,孟女輕言:“該說的話早晚要說,該認的人早晚要認。”
“黑無常,她是我地府的新任刺客——魎情。”
魎情。
兩情無言。
兩情飲恨。
“要不是今天鬧的動靜太大,我永遠也不會讓你再見她。”
兩情相忘。
兩情離殤。
“無妄災星,捨身取義,我地府能為她做的,只有這麼多了。”
兩情孤寂。
兩情荒年。
“魎情化身繁星時,只有十三歲,這是十六歲的她。”
十六歲,原來是三年後的她。
一別已經三年?是誰錯亂日月?
“她已喝過孟婆湯,沒有半點前世的煩擾。”
沒有煩擾,沒有過往。
一路東海,化做塵埃。
她明眸美麗,卻空洞無色,說不盡的深幽。
明明在看著我,卻似乎視而不見。
耳邊笑語,全是過往雲煙。
該謝孟女,找回了三年後的她。
該恨孟女,抹殺了她所有年華。
腦中混沌迷茫,黑無常寒意四散,凍的方圓之地降下白雪。
白雪挾冰,凍醒了伏在地上的白無常。
扶著腦袋,他斜斜坐了起來,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