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瞬間臉紅,她不敢想像自己張牙舞爪的模樣。
師姐說要補月仙子交出殺人真兇。
師姐說要劈碎東南琉璃宮。
師姐還說要由仙入魔,從此一統妖界。
一口氣編足瞎話,白無常捏頭苦嘆:“這些,並不是最嚴重的酒風。”
還不嚴重?
這真的是自己嗎?
已經像個瘋婆子了。
小臉被燒透,摘月不敢抬頭,委屈的咬著嘴唇,聽白無常說她的酒後荒唐。
“師姐說了這麼多狂話,補月仙子當然盛怒,要殺師姐洩恨。”說到這裡,白無常幾欲哭泣:“還好有我在師姐身邊。”
妖祖盛怒,下場莫測。
摘月是地仙門下蕩魔人,雖然有些煉寶駕風的法力,若論爭勇鬥狠的手段,怎能與妖祖媲美?
聽白無常說得那麼無奈,還以為他在邀功,摘月細聲輕訴:“多謝採星師兄救我。”
“不,我沒救你。”採星拍了拍額頭,苦看摘月:“是師姐用我做了擋箭牌。”
這是什麼意思?
摘月星眸疑惑。
繼續苦嘆,繼續亂編,採星聲音無力。
補月仙子聽師姐說話太狂,立即出手教訓,從掌底推出水注,刺向師姐胸口。
師姐雖然酒醉,但法術依然沒散,憑空將我攝來,擋在師姐前面。
我被師姐挾持,生生捱了補月仙子的水功,立即氣血震盪,吐出口中鮮血,染紅了身上長衫。
補月仙子仍然依依不饒,還要繼續進招,我拼死和她說道理。
仙子今日與情郎重逢,沾了血光,已經是大不吉了,若再弄死蕩魔仙性命,怕惹起仙妖爭鬥,對誰也沒有好處。
我覺得我說的有理,但補月仙子說的更有理,是你們仙家人先放狂言,要砸我琉璃宮,就算我現在殺了仙家的蕩魔人,我也有理有據。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這句話,只能與補月仙子約定,就算我粉身碎骨,也要查清屠妖的假無常是誰,全當仙家蕩魔人為妖界出力了。
我把裡子面子都給了補月,她才肯放我們出來。
一口氣編了這麼一大堆謊,白無常繼續報委屈。
我把師姐扶上岸,等師姐依樹而睡時,洗了長衫上的鮮血。
我靠著樹幹睡著的時候,師姐偏偏湊過來枕著我的肩頭睡。
我怕吵醒師姐,一動也不敢動,坐得腰痠背痛。
我待師姐的情義,不說是感動天地,也至少是一片誠心。
可師姐一醒過來是怎麼對待我的?
一把劍架在脖子上,滿嘴要殺人。
話到這裡,嘆息如淚,真像一個被人負心的苦命人。
任誰聽了這樣一段如哭如泣,都會對採星心生悲憫同情,更何況是害採星吐血,又冤枉他是輕薄之徒的人。
摘月幾乎快被他說哭了,扭扭捏捏,不知道該怎麼說道歉。
採星慢慢起身,捶捶坐麻的雙腿,手腳並用爬上樹,摘下未乾的長衫。
落地時,披穿好,採星對摘月不依不饒:“衣衫冰冷,卻冷不過師姐割在我咽喉的劍鋒。”
“師兄,你。”摘月恨不能把臉湊過去,讓採星抽幾百個耳光,也受不了他這樣折磨。
憐音楚楚,輕訴委屈:“我知道我對不起師兄,一切任憑師兄懲罰。”
“我怎麼會懲罰師姐?”採星雙眼有悲,精神全無:“我只知道,我若查不出冒名無常是誰,我會被補月仙子懲罰。”
“我們查案,是還清白人公道。”摘月先說一句義正言辭,再軟軟的憐音細小:“不過,為了師兄與妖界的約定,我會好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