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冥竹。”華櫻想要緊擁妹妹,但剛施展過“王權”的身體卻虛弱不堪,“十二年過去了,十二年前戰爭給這片土地帶來的一切苦痛、恐懼和死亡都已被時間沖淡了。浮華之下,民眾們甚至忘記了在與自己咫尺之隔的舊江戶還有幾萬人掙扎在生死線上,與我們一水相隔的地方,我們曾經的宗主國已經集結了十倍於我們的艦隊。歐洲聯邦已經喪失了整個伏爾加河流域的控制權,等天帝國最精銳的師團回到東方,高麗半島的ufn遠征軍根本守不住他們看似固若金湯的橋頭堡。要是等到天朝人和國內的恐怖分子們裡應外合進攻大和,對上天帝國最先進的戰爭機器和艦隊,無辜的死難者可是現在的千百倍!要不是沒有其他辦法,我相信父親不會出此下策的。”
“我不明白這些大道理,姐姐。”冥竹噙著淚水,輕輕環住華櫻不盈一握的腰肢,“就算以戰止戰是唯一的方法,我也無法接受這樣冠冕堂皇的殺戮。”
“畢竟冥竹是個善良的孩子啊。”華櫻溫柔的摸了摸冥竹的頭,“沒關係的,姐姐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守護我們的日常。”
“姐姐,讓我哭一會好嗎?”冥竹輕聲問道。
“嗯。”華櫻撫摸著冥竹的秀髮,任憑她的淚水打溼自己的和服。
“……”
“……”
“姐姐。”
“嗯?”
“你的胸埋起來一點也不舒服啊。”
“……去死吧,妹妹。”
二 1
天朝,神洛
洛水湯湯,淌過豐饒的洛河平原匯入浩蕩的黃河。午時剛過,萬里長空便已凝結著慘淡的愁雲。
帝都神洛像一隻沉睡的巨獸安靜的盤據在洛水河畔。三千年歲月悠悠,王朝代代更迭,卻始終沒有什麼能將這隻巨獸從沉睡中喚醒。
神洛城中央,坐落著恢宏的崇元宮。這座經數個朝代、數十位皇帝修建而成的皇城集東方建築之精英靈秀與一體,象徵著帝國皇帝的無上榮光。閃耀的琉璃瓦下,人工運河將洛水引進紅色的宮牆。牆內是另一個夢幻的世界。那裡五步一高樓,十步一亭閣,長廊如綢帶般迂迴曲折,屋簷像鳥喙樣向上揚起。亭臺樓閣依著不同的地勢,參差錯落,精工巧致。臥在水上的長橋和樓閣之間架設的通道高高低低,如一條條虯龍盤區交錯。據傳為了修建這座宮殿,整個益州的楠木被一砍而盡。
在工業革命自西向東的衝擊整個世界的這四百年間,這座千年如一日的宮殿也悄悄地起著變化。日光燈代替了石質宮燈,自主機甲接替了衛士們絕大部分的保衛工作,複雜的線路和管道也漸漸鋪滿了所有的亭臺樓閣。不管是天帝國還是整個世界,怕都難找到第二個這樣古典和科技完美結合的典範。
穿過遮天蔽日的樓閣,象徵著天帝國萬世永續的九重宮殿巍峨屹立,這裡便是統帥著半個世界的天朝皇帝處理朝政、接受覲見的地方,帝國的權利中心——重霄殿。
風硯龍緩緩趨步,在兩個內監引導下,登上那條通往重霄殿的九重天階。他穿著紫色蟒袍,前後用金絲繡著兩塊栩栩如生的麒麟補子,腳上一雙粉底朝靴。在這個西方文化不斷衝擊的時代,簡便的西式服裝早已在日常生活中替代了傳統服飾,就連國之重臣甚至皇帝本人也只在朝堂之上和國家重大活動時才會穿上他們那歷史悠久的漢服。此刻,這個束著長髮、面容清秀,帶著東方人獨有的柔美之氣的年輕人,穿著的竟然是象徵帝國一品武官的朝服。
“大司馬風硯龍覲見!”每當風硯龍踏上一級玉階,兩旁的羽林衛便大聲宣告道。
明明已經過了早朝時間,此刻天階兩側卻仍舊整齊排列著身著銀色鎧甲、佩著花紋精美的唐刀的羽林衛。這支比看似花架子的衛隊一度為它的西方同僚們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