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說宋語書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忍下來。
宋將軍寵溺地看著她,無奈道:「為什麼啊?」
「她偷我孃的嫁妝,她和語書一起,拿了好多東西,要不是嬤嬤認識,我都不知道!」
宋語亭話音一落,沒聽見父親的附和,抬起頭卻嚇了一跳。
她……從來沒見過爹爹這種臉色。
那如同烏墨洗過的顏色,幾乎令人恐懼不已。
宋語亭有些害怕,聲音都放輕了很多:「爹爹……」
宋將軍意識到嚇到了女兒,微微壓下怒氣,道:「爹爹沒事,你別怕。」
他說著,儘量露出溫柔的笑容來。
宋語亭微微點頭,卻還不放心,只垂頭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這麼多的。」
爹爹剛回來,就那麼多話,惹的他生氣,都是自己的錯。
宋語亭快被愧疚淹沒了。
宋將軍揉了揉她的腦袋:「亭亭……是爹爹不好,嚇到你了,沒事了,爹爹不氣了。」
其實他還是很生氣。
亡妻在他心裡的地位非同一般,那幾乎是少年時候的一個夢,因著那個女子,語亭成了他掌中珍寶,可是……她的東西卻被玷汙了。
大太太……
那個女人,一點也配不上。
連亡妻不要的東西,她都配不上使。
宋語亭小聲道:「爹爹,我沒有害怕,我不想你不高興。」
她揚起頭,看著父親堅毅的眉眼,「爹爹不要生氣,不然我也不高興了。」
宋將軍微微一笑,全無原則:「好好好,不氣不氣,你放心吧。」
他們父女二人倒是開心。
老太太在一旁看的眼熱無比。
曾幾何時,大兒子像在意語亭一樣,在意她這個母親的想法,現在……他眼裡卻只有語亭了。
還是二老爺打破了僵局,道:「大哥,這次回來可還要走?」
宋將軍道:「不走了,我多年未能在母親膝下盡孝,如今也唯有補償一二,這些年,有勞二弟了。」
二老爺道:「孝順母親,是我該做的。」
宋將軍含笑頷首,看向他旁邊坐著的兩個姑娘,道:「這便是語珍和語寧吧,都長成大姑娘了,我上次見你們,還都是矮蘿蔔娃娃。」
對幾個侄女兒,他倒是慈眉善目。
「大伯父給你們各自帶了禮物,都送去你們院子裡了,回去自看,不要嫌棄禮薄。」
宋語珍溫柔道:「語珍謝大伯父,大伯父的東西,自然都是好的,更難得是大伯父惦記著我們,這便夠了。」
宋將軍點點頭。
宋語寧亦不甘落後:「多謝大伯父,語亭姐姐送我的東西我都非常喜歡,大伯父的,自然更好。」
她猜測,提起二姐姐,大伯父肯定更高興。
宋將軍眉眼帶了笑意:「你語亭姐姐……她那個小摳門的模樣。」
宋語亭不樂意了:「我才沒有摳門,爹爹血口噴人,我要生氣了。」
宋將軍笑語:「小時候在北疆,別人看上你的東西,你哭著鬧著也不給,任由旁人說破了嘴皮子,不捨得就是不捨得,誰敢拿立馬就哭,還不是小摳門。」
宋語亭仰頭道:「那是我心愛之物,憑什麼別人要就得給,我哭了爹爹才能光明正大不給別人啊,不然爹爹還要找理由,我才不相信爹爹捨得把我喜歡的東西給別人呢。」
宋將軍啞口無言,無奈道:「就你歪理多,什麼都是你對了。」
「這才不是歪理。」宋語亭義正言辭道,「因為爹爹疼我,我什麼都知道,所以這樣子的。」
反正她是小孩子,哭就哭了,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