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就這麼多了嗎?”
張子文低下頭去,“是的,暫時就這麼多”
李師伯一楞,笑道:“哈哈,不要妄自菲薄,能領悟這些,已經算很不錯了”說完,老人轉向沈山山,目光如炬,“你說呢,沈山山?”
“弟子……弟子……”沈山山將頭壓得低低的,幾乎趴在塌塌米上了,弟子了半天,卻是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李師伯冷哼道:“哼,你倒是有出息了啊假他人之手,報自家之仇?好哇好得很你也知道怎麼利用人了忘記為師當初是怎麼教導你的了嗎?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沈山山伏得更低了:“弟子不敢”
李師伯刷的站起身來,行動利索得不像是一個高齡老頭,厲聲喝道:“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哼哼,一口氣炸死了這麼多人,你有什麼不敢以為你們做得多麼巧妙麼?當我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裡?”
沈山山伏在地上唯唯諾諾不發一言,可見平日裡李師伯對他是多麼的嚴厲,而黃翠鶯這個做妹妹的也只能在一旁乾著急,被師傅怒斥,她是一句話也說不上的,不說還好,可能不一會兒他老人家的火氣就消了,要是這會兒再來個人,只會火上澆油
這時張子文才明白過來,李師伯是在責備沈山山不應該借他之手報家仇,那還是去年的事情了,遂搶在沈山山前面,略顯敵意地道:“是我放的炸彈,那些人因我而死,如果老人家有什麼不滿,雖然衝我來好了,不要為難他是我答應他的條件,如果不能完成,豈不是讓晚輩言而無信?”
“你?”李師伯扭頭斜了一眼張子文,輕蔑地一笑,譏諷道:“你憑什麼協助他?就憑那分文不值的友誼?還是幼稚可笑的諾言?哼,連自己的問題都處理不了,有什麼資格協助別人”
連自己的問題都處理不了,有什麼資格協助別人,張子文憤怒了自然下垂的雙手開始間歇地抖動,右手食指不住的顫動,左腳向正前方斜出一個腳尖的距離這是張子文準備主動進攻的前奏平時面對那些不值一提的小角色,根本不足以讓張子文如此如臨大敵,可是現在不同,他面對的可是一派忍術大師,須得十分小心謹慎
作為目標,李師伯自然不會毫無所覺,雖然是側身對著張子文,可也是開始調整呼吸,神經開始繃緊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老驥伏櫪的老狼,隨時準備給予對手以致命一擊
空氣一下子變冷,九月金秋,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嚴冬臘月那般淒冷一股淒涼的寒氣在張子文和李師伯中間悄然升起,眼見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忽然黃翠鶯撲通一聲跪在了老頭面前,粉頸低垂,顫聲道:“這次行動小鶯也在場,沒有提示哥哥,小鶯也有錯,如果師父要罰的話,也請責罰小鶯吧”沈山山一把將妹妹拉到身後,呵斥道:“你幹什麼這關你什麼事”
黃翠鶯掙脫哥哥的束縛依舊照原樣跪在師父面前,小手緊緊地護住沈山山憐聲悲泣道:“不,從小到大,不管小鶯犯了什麼錯,你都替我擋著,這次……這次就讓我這個做妹妹的來代替你受罰吧”說完,仰起犁花帶雨的小臉,楚楚可憐地看著師父
也許是被他們這種兄妹情誼所感染也許是特別喜愛這個嬌俏可人的女弟子,李師伯悵然長嘆,臉色數變,皺眉道:“胡鬧不給他懲罰,他不會長記性你待他受罰算什麼?你能保證他永遠都記得這件事以後都不犯類似的錯誤嗎?”
一聽師父的語氣,黃翠鶯知道有門了,慌忙胡亂抹了幾把眼睛,一拉沈山山的衣服,“能夠的哥哥他一定會記得這件事,以後都不會再犯的哥,你說話呀說以後都不會了”
出人意料的是沈山山拉掉妹妹的手,倔強地抬起頭澀聲道:“錯在沈山山,師父教訓的是家仇理應親手了結假借他人之手,有違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