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張臉嗎?這就是像太陽一般使人不敢仰視的那張臉嗎?這就是曾經“賞臉”給許多荒唐的愚行、最後卻在波林勃洛克之前黯然失色的那張臉嗎?一道脆弱的光輝閃耀在這臉上,這臉兒也正像不可恃的榮光一般脆弱,(以鏡猛擲地上)瞧它經不起用力一擲,就碎成片片了。沉默的國王,注意這一場小小的遊戲中所含的教訓吧,瞧我的悲哀怎樣在片刻之間毀滅了我的容顏。
帝國的王位彷彿是一場破碎的鏡子游戲,只有從權力高空墜落的人才能感受到這種人生的極度幻滅。
理查三世和長安帝國的末代君王,在遜位時都有類似的愁苦,只是理查三世有詩人和戲劇家把他的痛苦描繪出來,而唐哀帝的悲哀只能從歷史的遺蹟中探查蛛絲馬跡了。
一年之後,如同理查三世要被人毒死一樣,李柷也沒能逃過篡位者的毒手,最終還是被朱溫謀殺。
這是908年春天,一個末代君王的死去,標誌著一個強盛帝國的死亡,一個文明的衰敗的開始。以後再要看長安帝國,就得到帝國偉大詩人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詩篇中去看,到博物館中去看。長安帝國後的宋朝和明朝,頗有點類似於西羅馬帝國崩潰後的拜占庭帝國。
長安帝國末代君王退位的907年,中國的北部邊疆,一個少數民族正奇蹟般地崛起,契丹人的首領耶律阿保機統一各部稱王,在中國的地緣政治和文明格局中正式扮演逐鹿者的角色。自此以後,漢唐的強盛歲月不再,北方遊牧民族的鐵騎一再南下,直至吞沒、征服並改變這個曾經輝煌的中原文明。
中國歷史的謊言與真相:羅馬與長安 長安與羅馬的權力與榮耀
當我們拂去一千年的歷史塵埃,沿著歷史洶湧的大河逆流而上時,我們看到了帝國權力與榮耀的時刻,它的文明的輝煌——經濟的繁榮,胸懷的博大,文化的精美,軍事的強盛……以及帝國臣民在其青年和壯年時代煥發出的活力和創造力,即使是像我這樣一度對中國傳統文化持強烈批判態度的人,也為此改變觀念。
比起羅馬帝國的民眾喜愛看角鬥場上奴隸、罪犯、蠻夷與野獸的廝殺,比起羅馬的嗜血、貪婪與殘暴,長安帝國的文化凸顯出其人文關懷的一面,帝國的詩人們雖然也常作“護羌校尉朝乘障,破虜將軍夜度遼”、“大漠風塵日色昏,紅旗半卷出轅門。前軍夜戰洮河北;已報生擒吐谷渾”之類的豪語,但大多是反戰主義者,看看李白的《戰城南》、杜甫的《兵車行》、白居易的《新豐折臂翁》等作品就知道,帝國詩人對擴張領土、掠奪財富似乎並不感興趣,“君不聞漢家山東二百州,千村萬落生荊杞。縱有健婦把鋤犁,禾生隴畝無東西……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溼聲啾啾。”(杜甫《兵車行》)
無論我們的帝國詩人是歌頌帝國軍隊的伐邊,還是以悲天憫人的同情心來譴責戰爭,長安帝國開疆拓土的衝力都勢不可擋。這是帝國的壯年時代,活力無窮,在公元7世紀和8世紀;帝國的權力和榮耀如日中天。不斷地擴充套件領土,不斷地擊敗周邊外族,不斷地進行滅國之戰。
630年,張寶相活捉突厥頡利可汗,長安帝國歡欣雀躍。
635年,李靖、侯君集等將領大破吐谷渾,捉住吐谷渾名王2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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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年,侯君集平定高昌王國,活捉高昌國王。
641年,李勣大破薛延陀率領的同羅、僕固、回紇、靺鞨等聯軍。
644年,郭孝恪消滅了焉耆,活捉焉耆王突騎支。
645年,唐太宗李世民統領六軍從洛陽出發東征高麗。農曆4月,在幽州城,用酒肉款待六軍。5月17日,皇帝親率精銳騎兵與李勣會合包圍遼東城,藉助大風發火箭,待城上的房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