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完全密封的室內硬是憑空多出一個人,恭順的跪地行禮,等候命令。
七武將沒有管制,更從未在人前露過面,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更何況是樣貌,而七武將除了保護我的任務之外,更多的是探查能力和暗殺,多年來他們一直做的很好,乾淨俐落。這才是多年來我可以表面上玩世不恭吊兒郎當卻能成功剷除異己鞏固勢力的關鍵,當然,暗音的到來讓這一勢力簡直如虎添翼。
“替我查一個人,凝軒,我要他所有的資料。”
“是。”聲落無人,就像他不知從何而來般,同樣不知從何而去。
這是我的習慣,王府上下每一個人包括連自己都叫不上名字、哪怕只是洗衣燒水的奴才,他的身家背景我都會調查的一清二楚,不會留下任何一個能為人所用的可乘之機。
放下茶盞,我應該等清楚的知道他的底細之後再做行動的,可是雙腳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識,開始不停使喚,而更可怕的是,大腦竟然有意放縱這種行為。
明明桌上還有從各地蒐集上來的一大堆奏摺要看,明明還有很多佈局需要完善和籌謀,明明……可腦海卻空空一片,簡單的只有一個想法:想見他,想看看他現在在幹什麼。僅此而已。
本能的知道這樣反常是危險的,尤其還是面對一個未知的存在,可或許這麼多年來平淡無奇一沈不變的生活太過乏味,偶爾留有變數充滿想像和挑戰的存在反倒愈發讓人慾罷不能,很難解釋這樣的矛盾,卻能夠本能的接受這個事實。
去藏書閣找他,卻只有另外兩個和他一起當值的小廝,他們告訴我他在湖邊,而我則警告他們不要將我來過此處的事情告訴凝軒,兩人寒蟬若噤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這麼說起來,初見他時他也是在湖邊蹲著倒騰書,現在同樣,只不過我少了些急躁,多了幾分耐心,看的更加真切。比如他氣鼓鼓的腮幫子,比如他等著書頁如臨大敵的模樣,比如他對著本書都能自言自語個不停的唸叨。
我不是個喜形於色的人,更與開朗單純無緣,卻並不排斥這樣簡單明亮的笑臉,有那麼一瞬竟有他會照亮我生命的錯覺。
玩心忽起,我是個順從慾望的人。躡手躡腳的靠近,彎腰,低頭,大聲:“喂!”
“嘶啦──”
不止他愣了,連我都看傻了眼,一個人能笨成這樣還真是難能可貴。看著應聲撕裂的書,第一次理解為什麼憋笑會憋出內傷,不過以他的性子應該得跳腳吧?
果不其然,一碰就炸毛的他讓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身邊的人大吵大鬧亂髮脾氣並不是無法忍耐、原來哄人一個人開心並不是權衡再三勉為其難、原來被當面痛斥甚至咒罵並不會惱羞成怒尊嚴盡喪。
“丫的!我發現我為什麼每次遇見你就準沒好事兒!你絕對是個掃把星!天生的掃把星!!”
這話要是讓母后和父皇聽到應該會被氣暈吧?
忍著笑,儘量讓自己表現出無辜的樣子。
“你知不知道這撕壞了書後果很嚴重啊?”黑著一張臉,縮著肩,梗著脖子,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雖然能咋呼,卻只能雷聲大雨點小的幹著急,“抄書哎!很累的!本來就沒什麼好吃的墊肚子,你不要動不動就給我新增無謂的工作量耗費我寶貴的能量!看你昨天踩我一腳讓我抄了一晚上的書倒現在還差一本,現在莫名其妙你叫我幹什麼啊!看看,這書,又得抄了!”
府上的藏書自己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倒背如流了,所以對於藏書閣我從來過門而不入,加上流連風花雪月之處,久而久之自然給人留下一種沈迷聲色的紈絝子弟的形象,雖然自己求之不得,不過在眸中程度上來說卻並非刻意。因為自己的態度,府上向來不重視藏書閣的工作,只是照例每月進些新書裝裝樣子而已,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