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襯衫的袖子已經卷了起來,胸口的幾顆釦子沒有扣上,敞開一部分的胸膛,讓他看起來瀟灑不羈。“那麼你是不願意與我同桌共食了?真是太遺憾了,這邊的景點更好呢!”
他邀她共餐?真的假的?不過那邊的風景是真的滿棒的,從那邊應該可以更接近海吧?
“如果你這麼熱情相邀,我當然不會小氣的不答應啊!”她扭捏了兩下,隨即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屁股坐到他對面的位子。
甫坐穩,一抬頭就撞進他深邃的眼眸中,霎時又發起呆來。啊!這傢伙實在長得很不賴,要是嘴巴不要這麼毒,個性不要這麼差就好了。
她望著他深刻的五官,手指頭被魅惑住地由他額頭往下畫過鼻樑、經過薄唇,然後停駐在那極有彈性的唇齒之間。那一剎那,她彷彿被震懾住地縮回了手。
“我……對不起。”她捂住自己的嘴,壓抑住內心那種既熟悉又衝擊的感覺。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衝動,但剛剛那一刻當她的手指頭畫過他臉上的線條,她強烈地感覺到這不是她第一次做這個動作。
怎麼會呢?
在來到希臘之前,她與他素不相識啊!
她無措地低頭絞著自己的手指頭,那臉上漫泛起的紅暈讓他看得有些呆了。
他知道她雖不豔麗,卻是個清秀佳人,而坐在夕陽下的她,臉上襯著薄暈,竟是如此惹人憐惜。此刻那個大剌剌、卻老是在鬧笑話的女孩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個有魅力的女人。
他要是再衝動一點,恐怕已經俯身銜住那兩片嬌嫩的唇瓣了。
可惜他是狄諾。布查爾斯,一個始終信仰著自制與責任的男人。衝動與一時興起,都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你到底幾歲?成年了嗎?”若不是知道東方女子看起來總是比實際年齡小,他會以為她不到二十歲。
還陷在那種詭異的氛圍中的凜玫,被他這麼一問,頓時醒了過來。
“我聽說歐美人士很尊重個人隱私,這種問題是不會掛在嘴上問的。”她深吸了口氣,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反正你也說過我不是紳士,既然如此,我當然想問就問了。”他拿起桌上的啤酒,開了一瓶。“或許我不該倒酒給你?”
“你上次就自作主張地幫我叫過啤酒,你忘啦?”她自己把杯子伸到他面前,不準備跟他客氣。“二十五啦!”
“嗯?”他倒著啤酒的手一頓,隨即意會過來。“不會吧?我以為你頂多剛好一一十。”
“那你呢?”問題有來有往,大家誰都不吃虧。
“三十了。”他將啤酒瓶往旁邊一擱。
“才三十啊,我以為你已經八百歲了。”她笑著說。
“什麼意思?”他抬眼看她,相信她絕不會是要說什麼好話。
“因為我覺得你有時候又頑固又惡劣,然後又保守,又自以為是,想法滿沙豬的,應該是古人。”她咕嚕咕嚕喝下幾大口啤酒,還發出“啊”的滿足聲。
果然他馬上攏起眉看著她。
“你看你,不服氣我說的嗎?那我問你,來到希臘這幾天,你覺得希臘人是怎樣子的?”她擺了擺手。
“享樂主義,隨興卻又沒有章法的。”他答。
此時兩人點的菜一一的上來,侍者每次送來都是兩大盤一模一樣的食物。他朝她看了一眼,她裝作沒看見地聳聳肩,大口大口吃將起來。嗯,真好吃,希臘菜很符合她的口味。
“你看吧?”她吃了一大口希臘沙拉的幹乳酪配上生菜,然後喝了一口啤酒。“你這人鐵定很少有娛樂,對吧?對自己嚴格,對別人也嚴格,你一定是老大,或是家族裡那種會被諮詢意見的人物吧?”
這回她還真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