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愚蠢,完全不必要。我以為我是作了艱苦的努力。可我是盡力了嗎?”
“你胡扯了,江波兒。你已經作了非常艱苦的努力。沒別的了。”
然而他的心裡太煩惱了。“讓我一個人待著吧,威爾。”他說。“我現在不想談話。”
直到拳擊比賽結束之後,我沒有再看到過江波兒。那是下午早些時候的事,我自己的拳擊名列第二。我必須跟一個從德國北方來的漁民的兒子鬥拳。他個兒甚至比我還要小一點。但是他身子骨長得好,挺結實。比賽開始的第二天,我曾經看到過他的拳擊。我知道他動作迅速,打得狠。
最初,我們誰也不進攻。我們都在觀察和等待進攻的時機。後來,他就迅速地用左、右手一齊進攻。我把他打過來的拳頭擋到一邊,接著就進行反擊。他向後退了過去,抵住了拳擊臺的繩子。我在他胸部邊上狠狠地打了一拳。但是他在我還沒給他造成多大損害之前就避開了。
這時他就跟我保持一定距離了。不過,第一輪結束鈴響之前,有幾次我還是能擊中他。我想,“我已經做到了一個好的開端。”
那倒是真的。然而那個德國孩子是個聰明的拳擊手。當第二輪拳擊開始時,他假裝累了。我就發起進攻。他向後退,我緊追不捨。他幾乎退到抵住繩子的地方。我直接對準了他的下巴打去。我僅僅差了一點,但是我沒打著。接著我就被仰面朝天地打倒了,只聽見數數的聲音:
“——三,四,五——”
江波兒後來告訴我,我被打中下巴。那一拳把我兩腳騰空打離了地面。我背朝下摔倒在地。
我不記得這些,只知道自己好象在一種疼痛的雲霧裡飄浮,動彈不得。
某種因素告訴我,我應該爬起來。但是看來不用急著站起來。那聲音好象數得很慢,聽上去離得很遠。
“——六,七——”
當然,我已經失利了。不過至少我已經作了努力。就象江波兒一樣。我想起了他的話:“我認為我是作了努力。可我是盡力了嗎?”為什麼我不保護好自己的頷部?我的手沒有目的地放下來了嗎?在這一剎那,羞愧和疑問震撼了我的頭腦,把我喚醒了。
“——八!”
我努力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我還不能看得十分清楚,兩條腿還在立腳不穩地抖著。那個德國孩子又發動進攻了。我還不能思考,不過我的身子是訓練有素的。我擺動著頭,避開他揮過來的拳頭。我的兩條胳膊把其他一些打來的拳頭也推到一邊。最後,這一輪結束的鈴響了。
我在自己一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有人過來用冷水給我洗了臉,我覺得清醒了一點,又開始能動腦筋了。我想:“如果我想要取勝,必須把他打倒才成。我必須重重地把他打得再也爬不起來。不過我只剩三分鐘時間,因此一定不能浪費時間。”
那個德國孩子也理解這一點。他看到我感覺上比較好了,因此就不試圖發動進攻,只在一定距離上進行拳擊。我不能靠近他,而時間卻很快地溜走了。裁判桌子上的那隻大木鐘是不會等著我停住不動的。
結果我漸漸變得狂怒起來。我不再保護自己,相反盡我的一切可能狠狠地進攻。我的大多數拳擊都打不著他,而他的兩拳卻擊中了我。不過我還是一個勁地繼續進攻。這時我已經完全不是在進行拳擊,而是在打架拼命。我下定決心非要取勝不可。
我的機會終於來了。他對準我的頷部打過來,落空了。我猛烈地對準他的嘴回敬了一拳,打中了。他的膝蓋彎下來,跌倒了。數到十下以前,他是不會爬起來啦,我確信這一點。如果他們願意,數到五十都行;但是他是不會聽到的。
當我把比賽結果告訴江波兒時,他緊緊地握了我的手。於是我們就一聲不吭地去觀看百米賽跑。我們倆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