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來看你,你就這樣對我嗎?」黑顏看著南返有條不紊的鋪床,準備睡覺,一直跟在他身後打轉。
「我要睡覺了,你快走吧。」南返轉身,嚴肅的看著黑顏。
開什麼玩笑,你又不是劇情人物,又不肯老實交代自己的來歷,誰這麼無聊有心情陪你玩。這樣想著,南返又沖他翻了個白眼。
「那我陪你睡覺。」黑顏蹭上去,摟住南返的脖子,整個人跟個無尾熊似的掛在他背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南返脖子上,癢癢麻麻的,惹得他發笑。
「誰要你陪我睡覺,快點走開。」
「不,我這人不吃虧。」這是什麼理論?怎麼跟吃虧扯上關係的?南返沒想明白,直接伸手去扯身後這人,黑顏扭動著躲避他的手,另一隻手還不老實的摸來摸去。
南返是個怕癢的,被黑顏這樣一磨,兩個人笑鬧著扭打到了床上。
但是這場景落到司徒奕眼裡,就有點說不清了……
司徒奕本是知道府裡進了頭狼,而且還沒被拿下,想到水榭這邊因為考慮到南返心情的緣故,害怕他覺得自己是想監禁他,所以並沒有什麼明面上的侍衛,而暗處的暗衛都一窩蜂的出去找狼了,他心裡不安,猶豫之後,還是決定來看看。
結果就看見南返和一個陌生的銀髮男子滾在床上,兩人的嬉笑落在他眼裡,便成了互有情誼,心裡一瞬間升起一股怒氣。
天家長大的孩子,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錯,從小被各種吹捧,讓這類人一直是一種強勢的性子,沒有人會違背自己,不會有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感情也一樣……
「他是誰?」
陰沉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看吧,遇到這樣的情況,他只會質問自己熟悉的人……
黑顏和南返停下來,依舊保持著雙雙側躺在床上的姿勢,聽見司徒奕的聲音,同時看向他,臉上是如出一轍的無辜。
南返還好說,黑顏這個表情,就好像再說,我是你頭上那頂帽子你不知道嗎?
司徒奕臉黑如鍋底,三兩步走到兩人當前,就將南返扯了起來,狠狠深吸了幾口氣,才壓制住自己沒有喊人。
「自己滾。」司徒奕轉頭看向黑顏,惡狠狠的開口。
黑顏見南返不語,無所謂的聳聳肩,嘴裡唸叨著什麼,窗外便是一聲狼嚎,隨即黑顏也從屋裡退了出去。
不速之客終於走了,房間裡只剩下相顧無言的兩人。其實黑顏長得極美,若是以前的司徒奕,可能會很感興趣,但如今的他,卻是隻要是接近南返的男人,他看誰都礙眼,然而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點。
司徒奕依舊沉默不語,走上前去,拉開被褥,將南返塞到床裡邊,自己躺在外側睡下,也不跟他說話,只是背對著他。南返看著他的背影,覺得他真是有點莫名其妙,隨即也不再多想,就這樣睡去。
……
王爺昨夜裡睡在了哪兒,最關心的,也最快知道情況的,無疑就是林馥兒了,聽聞司徒奕昨夜在南返那裡,她的心裡就慌得不行。
她確實很怕這兩人湊在一起,隨便說個什麼,就把她的謊言給揭穿了。
就這樣心神不寧的等了一天,也不見司徒奕來問罪,她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但總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整日裡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騙了司徒奕,以自己醫女的身份誤導了他,讓他以為他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是自己救了他,為他處理的傷口,甚至挾恩求報要到了一紙賜婚。
其實她想到了所有的一切後果的彌補方式,就算南返說出來是他救了司徒奕,她也有辦法以身份的理由來卡住他的解釋,但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司徒奕那段時間不是失去意識,而是壓根就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