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押往刑場的感覺……居然莫名有些熟悉?
臨墨被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想法逗樂了,不由展顏一笑。
「這個妖怪還蠻好看的。」押解的人員見到臨墨的笑容,喃喃說道。
後邊的人聽見,嗤笑一聲,「妖怪當然好看,沒有好看的皮囊,怎麼能蠱惑人心?」
「那也好看。」那人不與他爭辯,只是自己又補充了一句。
臨墨聽得好玩,便沖那士兵又笑了笑。
到了城外一個寬闊的地方,臨墨才知道他們給自己準備了怎樣的死亡方法,一大堆的木材上,立著一個鐵架。
似乎古往今來,但凡是被凡人捉住的妖怪,多是被燒死的。好像在凡人看來,妖怪乃陰邪穢物,只有陽剛烈火才能將其焚燒殆盡。
臨墨是不怕火燒的,只是會難受是肯定的。
靠近那個鐵架後,臨墨才發現,地上居然還有一個陣法,估計也是國師的手筆了。
臨墨被幾人架上了鐵架,他心裡一定不著急,甚至還有種即將解脫的期待,只要償還了這次暴雨的罪,他就能輕鬆很久了,到時候,可以和鬱鬱去很多地方,看很多風景,帶他吃許多好吃的……
「就是這個妖怪,害我們越過越窮。」
「妖怪真是太可惡了,燒死他!」
底下圍觀的凡人紛紛朝他丟一些爛菜葉臭雞蛋什麼的,臨墨沒什麼表情,後來,甚至有人開始扔起了石子,慢慢又變成石塊,最後,更是一些磚塊那麼大的石頭,砸到他身體,頭上。
沒關係,都沒關係,也不是很痛。
臨墨垂下眼簾,這樣告訴自己,因為他害怕,如果不這樣說的話,他會喪失本心,畢竟……這是他從出生那一刻起,就用心守護的齊國子民啊,所有為之付出的努力和心血,都不為他們所知,反受其厭惡,要多強大的內心,才能做到無所謂呢……
他並不是鬱洛那樣的傻子啊……
臨墨的睫毛扇動了一下,一滴眼淚猝不及防的滴落到地面。
行刑的官員看了看日頭,發現已經正午了,當即大喊一聲『行刑』,然後丟下一塊刑牌。
有人上來給縛住的臨墨腳下的柴火潑了幾桶油,然後上來一個瘦小的,全身裹在黑布裡的男人,舉著個火把。
這人眼小如豆,眼神裡滿是仇恨,矇住臉的地方過長,臨墨一看就笑了,這不是劉實嗎,看他如今佝僂成這幅模樣,怕是沒幾天就要遭難了。思及此,臨墨朝他投去一個憐憫的目光。
這個目光卻將劉實惹火了。
「你這樣看著我幹嘛?你這個卑鄙的妖怪!你跟那隻可惡的老鼠一起!同流合汙?壞事做盡,殘害我一個無辜百姓!你該死!」劉實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將手中的火把擲向了柴堆。
同流合汙?壞事做盡?無辜百姓?
聽著劉實這些顛倒是非的話,臨墨仰天長笑一聲,看著劉實的目光,冷如利刃。
劉實對臨墨那個冰冷的目光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在看見那因為澆了油更加易燃的柴火因為投擲的火把而瞬間火光沖天時,又放下心來。
「你如今只是個階下囚,又能奈我何?」劉實確實安心不少,特別是又想起此處有國師設下的困陣,任他再是神通廣大,也是難以逃脫了。
這妖怪今天必死。如此想著,劉實眼裡露出兇狠的光。
臨墨身上穿的衣物是由他自身鱗甲幻化的,防禦雖高,卻對外界影響感觸更深。
此刻那熊熊烈火已經將他包裹其中,火蛇不住地舔食著他的面板,雖然沒有受傷,但這過高的溫度還是讓臨墨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太燙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他雖不會被燒死,卻也肯定會脫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