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生活區裡,穿著西裝褲子和背心的魏長林,手臂撐在窗戶兩邊,上身探到窗外,似乎在欣賞著什麼美妙的風景。蔡小元輕輕地走過去,抱住他的腰,臉貼著他寬厚的背,眷念地呼吸著他的體息。
他轉過身來抱住她,“快去洗漱吧,吃了早飯,我去找工作。”她埋首在他懷裡,胸中激盪著深刻的感情,“阿林,我對我們的明天充滿了希望,從父母去世,我一直沉浸在黑暗裡,我的內心從未這麼光明過,阿林,我真的感謝你,我決心要用我的一生來讓你幸福。以後,你出去工作,我在家操持家務,照顧你的生活,或許我也可以找一份工作,或許,我們會有一個男孩兒。”說道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事赤裸裸地晾在人前,忍不住臉上發燒,低下頭,有些惶恐,有些羞澀,有些甜蜜。
魏長林也十分動容,溫柔地說:“聽你的。”
臨江公寓的周邊,有很多售賣各種衣食住行用物品的店鋪,小食攤子也是多不勝數。
魏長林更習慣吃西式的早餐,小籠包、豆漿,油膩發黑的桌凳,和不拘小節、在餐桌上翹腿吧唧嘴的食客,讓他很不適應,但他還是堅持著吃完了早餐。
蔡小元覷著他毫無異樣一派安然的表情,“阿林,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廚藝是很不錯的,過兩天,我的手好了,做幾道菜讓你嚐嚐。”他有些奇怪有些驚喜,“哦,你的廚藝在哪兒學的?”她興致勃勃地跟她講起來,“在家的時候,十指不沾陽春水,當然是不會的;到了元鳳班,成了個粗使丫頭,什麼活兒都要幹,炒菜做飯的也不例外,只是沒有好食材,又是在大鍋裡煮飯煮菜,有機會磨練手藝還是在古先生家。”說到這裡兩人都有些沉默。
魏長林出去一天就找到了工作,蔡小元不禁感嘆,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的。同時她欣喜地發現,她手上的傷以快於平常的速度在癒合,三天後,她的手已經可以提東西、可以炒菜做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好像挺沒有激情的,繼續學習,繼續學習
☆、驟生齟齬
八個月後民國二十六年春華都洋行
名錶櫃檯的售貨員,不耐煩地問櫃檯外面穿著藍色棉旗袍的年輕女子:“小姐,你到底要不要買?”女子的表情有些遺憾、有些歉意,“抱歉,打擾了。”售貨員那不屑掩飾的鄙夷表情讓女郎垂下眼瞼,靜靜走開,“買不起就要有自知之明嘛!你這樣磨蹭來磨蹭去,浪費了自己的時間不講,還要妨礙其他顧客的。”
蔡小元又說了聲抱歉,加快了腳步,像是落荒而逃。對面走過來一群穿紅著綠、時髦靚麗的女郎,中間那位被眾人簇擁著,雪膚雲鬢、顧盼生輝,端得是儀態萬千、引人注目。
這群人像一陣豔麗的雲霞飄卷而過,蔡小元的鼻翼動了動,她頓了一下,連忙轉身上前攔住他們,“你好,冒昧相阻,只因剛才一陣異香飄過,讓人久久難忘,我也十分傾慕,請教一下,那種帶著茉莉香,似乎還有些蓮香的味道是哪位女士用的,出自那一款香水?”
一個長臉小眼,燙了一頭和她的臉型很不相稱的捲髮女人,探頭探腦地打量魏長林,魏長林心中厭煩,衝她點頭微笑,嘴上客氣地說:“文太太。”文太太像是得了默許似的,小跑過來和他搭話,“魏先生,我悄悄地和你說哦,你們家小元,今天坐一個洋人的車回來的,笑得不知道有多開心的來,在小區門口摟摟抱抱,好多人都看到了,簡直傷風敗俗嘛。魏先生,我可是好心告訴你,你可不要塌我的臺哦。”
魏長林若有所思,應付了文太太幾句,向自己家走回去。像往常一樣,這個時間,蔡小元正在廚房裡忙活,烹炒的“滋滋”聲斷斷續續地傳來。將衣服掛好,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