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包子,倒是喜歡吃白薯。”元紅以為她在開玩笑,用傻笑地附和她。
她不喜歡吃包子,因為初到周家,有一次晚飯,主食是包子,那晚的包子味道很怪,她吃完了一直吐,好幾天才能正常進食,那個在周家做了快十年廚子被辭退了。她確實喜歡吃烤白薯,和嬸兒對她“喜歡窮棒子吃的東西”頗有微詞,林曉但有所求,她必定要精心挑了個大又好看的白薯,小心地烤好了給她吃,那味道真是又香又甜。她轉頭擦了擦眼淚說:“小紅,我教你寫字吧,待會就該睡覺了。
蔡小元有時也會想,爸媽還活著的時候,為怕歹人陷害,大多時候自己圈在家裡。現在為了生計,卻不得不四處奔波、風餐露宿,飯吃不好,覺睡不好,為了一頓飯食也要放下自尊,纏著看客說盡好話,忍受他們的冷嘲熱諷,甚至輕薄調戲;對比上輩子,現在吃得苦根本不叫苦。
自己總是太過幸運,一時落魄,也總是有貴人相助,也許真是老天看不過眼,要教訓教訓她,一夜之間,父母家人全無,連健康的身體也沒有了,寄人籬下、苟延殘喘。雖還有有兩三個朋友夥伴兒關心自己,卻要獨自消化所有的秘密,既往的美好記憶也成了今日傷感的理由,沒人能替自己分擔。
父親臨終前對她說,要活下去,無論有多艱難,一定要活下去,這是父母對她的期望,也是父母對她的祝福,所以她要活著。艱難一些,痛苦一些,都無所謂。
眼前,她卻有些活不下去了。別的都還好,她吃不下糙面饅頭,其他人吃得再香,也調動不起她吃飯的熱情,勉強吃下去了,她的胃卻饒不過她。沒辦法,她的情緒和她的身體折磨著她,她不是初到這個世界時,那個心無旁騖,為了生存,可以義無反顧的“狠角色”,她被嬌慣壞了。
就算是為了自己,她也要改善元鳳班的狀況。
元鳳班的日子十分不景氣,沒有錢、沒有好演員、沒有好道具、更沒有好劇本,只能演給那些所謂“泥腿子”看,走街竄巷不說,根本掙不了什麼錢。班主也想寫幾個新本子,奈何他奔波多年,差不多將在私塾裡學過的東西忘光了,其他人都是梨園行的,字都不識幾個,那些師兄弟姐妹大多還是自己教著識字的。
蔡小元琢磨的一下,這個世界的華夏曆史從安史之亂以後就與自己的世界完全不同了,似乎每朝都有穿越者,後來的歷史相比前世,已是面目全非,雖然文化作品也是百花爭豔,但與自己前世還是多有不同,像四大名著這個世界只有三國和水滸,西遊記和紅樓夢被其他的著作代替了,詩詞、傳奇、話本也多有出入,且不說這個世界沒有出現的,林曉掌握的文化資源很多,就是這個世界的現有作品中也有許多可供改編的。
不過,再好的想法,不能付諸實踐,都是白日做夢。現在有兩個問題:第一,劇本,班主元青有經驗、有想法、有膽識,可是他囿於文筆,在創作上是走不遠了,林曉呢,有想法,有文采,但是沒經驗,對京劇的基本功、行當、唱腔、板式等都處於一知半解,似懂而非懂的階段;第二,這是最致命的一點:沒有資金。
班主元青對她很一般,沒人提醒,根本想不起她這個人;在鳳大娘的“盡心”安排下,她在樂器班裡全在武場混,大鑼、小鑼、鐃鈸、檀板,她都學了個遍,哪兒需要就往哪兒戳,這就導致了她對京劇裡一些很內行的東西一直雲裡霧裡。
以元鳳班兩個負責人對她的態度,她要說出來自己想寫個劇本,肯定被笑掉大牙,說不定還有人千方百計地阻撓。她決定先做好基本功,把京劇裡裡外外、徹徹底底地弄明白了,再想其他。跟鳳大娘提出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