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就算站在這裡讓王翦殺,王翦也不敢亂動,沒有誰敢揹負誅殺一國公子的罪名。
“總得知會一聲將軍。”
乾殺恭敬的說道:“相國的意思,長安君乃是秦國公子,哪怕他背叛了秦國,也需給他一個體面!”
王翦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他不知道此事有沒有大王的旨意。
乾殺低聲繼續道:“大將軍放心,此事我等會做乾淨的,不會給將軍添麻煩。”
“長安君若是投降,我等會保護他。”
王翦冷漠的說道。
乾殺嘴角冷笑一閃而逝。
投降?
長安君也得有這個機會才是,凡是被羅網盯上的人,何曾有投降的資格,死亡才是他們的歸宿!
……
屯留的混亂還在繼續。
待乾殺趕到的時候,將軍壁以及他率領的小隊已經盡數團滅在營帳之中,同時一把莫名的大火點燃了營帳,熊熊烈火沖天,令人無法衝進去,站在外面望去,依稀可以瞧見成蟜的屍體躺在地上。
乾殺目光微閃,旋即一劍噼開了被火焰包裹的營帳,衝了進去,身形閃爍間,便帶出了成蟜的屍體。
此刻成蟜的屍體已經被火焰灼燒的不成人形,面目全非,身上的衣物更是焚燬了大半,唯有大拇指上攜帶的一枚玉戒光彩依舊,並未受到火焰的影響,而這枚玉戒似乎也代表了這具屍體的身份。
它是成蟜十二歲受封公爵時,莊襄王親授的碧玉扳指!
此物無法造假。
他蹲下身子,抬手輕撫屍體的額頭,感受了片刻之久,他目光一冷:“金蟬脫殼?不愧是長安君,如此絕境竟也能想到這種法子脫身,可惜了。”
長安君成蟜體內的那顆種子可沒有那麼容易散去。
沒有再浪費時間。
乾殺向著城外追殺而去!
……
另一邊。
暫時脫離險境的成蟜正打量著身前的粗狂男子,沉吟了少許,開口詢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助我?”
“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想不想活下去。”
粗狂男子轉頭看向成蟜,目光灼灼的說道。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
成蟜搖了搖頭,旋即雙目微垂,低聲自語:“可我就算活下來又能如何,迎接我的或許是永無止境的追殺。”
“活著才有希望,我可助公子離開秦國!”
粗狂男子沉聲的說道。
成蟜眯了眯眼睛,盯著眼前這個粗狂的中年男子,突然話鋒一轉,詢問道:“那封密信是你們做的?”
田光聞言一愣,旋即皺了皺眉頭,故作不解的反問道:“什麼信?”
“何必裝傻,本公子可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從你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場局裡面必有第三方的參與,你們的目的或許是針對秦國,你覺得我身為秦國公子會與你們合作?”
成蟜目露自嘲之色,冷笑道。
田光沉默了,他沒想到身處這個境地,成蟜竟然還有心情與他計較這些。
成蟜走了,他不可能接受田光的幫忙,他有自己的傲氣與尊嚴!
身為秦國公子,他無法接受自己成為他人的棋子,而且還是在明知的情況下任由對方擺佈,反過來對付秦國!
他可以造秦國的反,可這不意味著其他人也可以!
想利用他?
向來只有他成蟜利用別人!
。。。。。
翌日中午,一道捷報被送入了咸陽宮。
屯留被攻破,樊於期被俘,其餘叛軍盡數投降,至於長安君成蟜,據叛軍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