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柳和袁今準時在單元樓門口等,按照約定,他們今天要接喻遐去醫院,有幾項檢查結果會出來。主治醫生提前說過應該沒什麼,但在看到直觀報告和資料前,大家的心始終懸著沒有放下。
比預定時間晚了點,喻遐出來時,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棒球帽,全黑的衛衣衛褲裝扮低調又休閒,及肩長髮束了個矮馬尾,帽簷陰影下,眉骨處有顆過分顯眼的銀色釘子。
蒲子柳一愣,這分明是她在東河見過的姜換。
“昨天過來的。”袁今似乎猜到她想問什麼,附耳過去小聲說,“專程過來找小喻同學,肯定因為看到那些人跑去醫院鬧事的影片,放不下心。”
蒲子柳小聲“我靠”了一句。
從種種跡象發現自己的親學弟好像確實在和這位電影鏡頭的寵兒談戀愛,並且被曝光了還完全沒有要分手的架勢,就算她再不追星,不關心娛樂圈,甚至在此之前對姜換此人毫無印象,也很難從頭到尾保持理智。
一路開車開得戰戰兢兢,後排偶爾傳來小聲交談,蒲子柳都不知道該不該分個神去聽。
中途在某個路口放下了袁今,喻遐問:“你今天有別的安排嗎?”
“他去接喬老師。”蒲子柳找回正常思緒,說,“她今天想過來看一看兩個喻叔叔來著。”
喻遐怔住:“老師要來?”
“早晨忘記告訴你了。”袁今飛快地接話,在喻遐的錯愕中解釋,“老師說,她有一些想法需要跟你家人商量。”
然而喻遐依舊一頭霧水。
送了袁今,再到醫院比原定時間遲了點,喻遐著急去拿喻慶濤的檢查結果,沒有對喬小蝶為什麼突然打算造訪提出更多疑問。
再次確認前一天的鬧劇並未對喻慶濤的身體造成任何影響,主治醫生建議再休養幾天可以按原定計劃出院。喻慶源那邊,就是普通扭傷和幾處不太嚴重的挫傷,上藥後注意不要劇烈運動。
奔波了幾個地方,蒲子柳在拿了喻慶濤的結果後接到了同學電話,要她臨時去參加一個組會,只能先和喻遐告別。
而姜換始終陪著喻遐,即便隨時可能還有記者過來,他也沒提過離開。
這次為隔絕不懷好意的人渾水摸魚,喻慶濤住了單人病房。
敲門進去時喻慶濤已經休息了,桑立雪正在吃飯。看見喻遐身後的陌生人,她應激似的,把碗一放,就警惕地站起來:“誰啊?”
“我朋友,嬸兒。”喻遐低聲說,順手關上了門。
桑立雪在原地又站了會兒,才重新坐了。
喻遐什麼也不說,姜換也保持著沉默,在一邊等他們忙自己的事。來的路上姜換就想過喻遐可能不會這麼快對叔叔嬸嬸坦白,他們或許到現在都不清楚前天那些人是如何被招惹來的,所以他最好一聲不吭。
外形看著特立獨行,喻遐不介紹,桑立雪更不會主動詢問,她現在對一切奇怪的人都保持相當遠的距離。
吃完飯,桑立雪收拾碗筷,才和喻遐若無其事地開始對話。
“檢查結果如何了?”
“都正常的。”喻遐說,“不過醫生建議留觀幾天,我剛去繳過費了。”
桑立雪頓時有點急躁:“又花錢?你哪兒來那麼多錢,就算你媽……”她看一眼病床上皺著眉睡了的喻慶濤,壓低聲音,“就算她給了你那些,我們說好先存起來以後再用,你還要讀書,找工作,談戀愛結婚……用錢的地方多的是!”
我不會結婚。
這句話卡在喻遐的喉嚨,他不看桑立雪,手指緊張地捏住褲邊褶皺:“嬸兒,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沒想那麼遠。”
“你這孩子……”桑立雪正想數落他,餘光瞥見窗邊發呆的姜換,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