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今當天晚上就把報名表發給了他,喻遐後半夜才閒下來開啟。
表的內容是針對藝術學院的,換成他來填寫,表演經歷、從業經驗統統都是零,連院系都不倫不類地寫上建築,怎麼看都像準備去砸場子。
最後要附一張標準寸照,要求半年內的。
喻遐沒有,在手機裡翻了很久,只找出一張六級考試報名表的掃描版本,拍得潦草,連頭髮都沒整理利落,算近照,但也不是很近。不一定能選上,去重拍又浪費時間,喻遐沒有執著必須參加這次拍攝,仍用了這張。
報名表由袁今替他轉交給劇組負責選拔的工作人員,過後連續一週多都毫無音訊。
喻遐覺得可能落選了,但他沒那麼難受,本就重在參與,何況他跟影視劇拍攝八竿子打不著,別人放著表演系的俊男靚女不選,高看他,反而有點奇怪。
依然三份工輪著打,不過換了一份。
丁幽寒有天問他會不會游泳,得到肯定回答後,告訴喻遐,她有個朋友跟合夥人開了一家游泳健身房,因為每年夏天都是游泳池的使用高峰期,他們正在招聘安全員。
協商時間換班,室內泳池,和咖啡店時薪差不多,但沒那麼累。
這次喻遐毫不猶豫地去面試了,跟沒什麼自信的群演比起來,他對游泳館安全員的兼職幾乎能百分之九十確定自己能行。
別的不說,起碼他考了安全員證書。
負責面試他的人叫簡晧,就是丁幽寒那位朋友。
簡晧氣質陽光,瘦高,肌肉鍛鍊得很漂亮,一笑就露出兩排潔白牙齒,剛見面就自來熟地拍拍喻遐肩膀,喊他“弟弟”:“可以叫我簡哥,皓哥,就是別叫‘減號’哥!”
和喻遐聊了會兒,聽說他高中是東河三中游泳隊的,還參加過省裡的青少年游泳比賽,簡晧一拍大腿:“那你是我直系學弟啊!必須錄用。”
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小這麼巧。
沒有意外的,安全員的工作落在喻遐頭上,簡晧和健身房會幫他辦妥資質手續。丁幽寒聞言很開心,趁喻遐辭了咖啡店的工作那天,請他們兩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
第二天喻遐去游泳健身房報道,位置不差,離東河大學很近,周圍還有附小和附中,夏天在這兒游泳辦卡的有超過一半都是東河大學的老師家屬們,冷不丁還能看見兩三個熟悉的面孔,喻遐起先有點不自在,然後很快克服了。
游泳池對外宣傳室內,其實頂上用的玻璃天花板材,陽光直直地投射,水面一片波光,仍需做好防曬措施。
喻遐的工作時間變成了下午1點半到7點,主要內容是坐在瞭望臺上看有沒有不當操作,期間客串救生員,因為喻遐畢竟不是全職,任務並沒多繁重。只是需要精力高度集中,大老闆很有良心地讓他們工作1小時就休息半小時,幾天下來,除了曬,並未哪裡覺得難受,反而感覺輕鬆了許多。
唯一不太好的是,這下本就不算白皙的面板被盛夏的毒辣陽光連累成橄欖色,喻遐有點鬱悶,但無論簡晧還是丁幽寒都誇他這麼好看,顯得健康。
就在喻遐快要忘記那個報名表了,一個電話找上了門。
彼時正逢游泳館最忙碌的時候,陌生號碼的呼叫無人接聽,鍥而不捨地打到第四次,終於輪上了喻遐休息。
他撩一把沾了水的額髮,按下接聽鍵時一點不設防:“你好?”
片刻後,喻遐不可思議地問:“什麼?”
“喻遐同學你好呀,”對面是個甜美到稍顯機械的女聲,“我們這邊是《銀河便利店劇組的選角導演,收到你的報名表,覺得你各方面都很不錯,希望你來參加我們明天在東河大學舉行的最終面試哦!”
昏昏沉沉的,都不記得自己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