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將軍,左右不過是些商船!能有什麼埋伏好怕的?”一想那巨大的財貨,有人已經忍耐不住,拼命攛掇著。
“將軍,搶吧,再不幹,宋軍追來了。”
“搶他孃的!動手吧!”
交趾主將咬咬牙,又望了蘇子秀一眼,高聲喊道:“給我搶!”
話音剛落,交趾的鬥艦上立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一聲吶喊之後,首先就有五艘鬥艦搭出跳板,掛在了五艘神舟上。交趾士兵爭先恐後的透過跳板,衝上神舟甲板。這些人剛剛聚集到甲板,四處尋找下第二層的通道——便聽到一聲悶響,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數以百計的宋人,以及數百支呼嘯而來的奪命之箭!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甲板上響起,緊接著便是“嗚嗚——”的號角之聲,那些宋人扔掉弓箭,拔出彎弓,吶喊著衝了上來,與交趾士兵混戰在一起。
交趾人完全沒有料到會有如此巨大的抵抗,一艘鬥艦上登船作戰計程車兵不過百餘名,人數遠遠在宋人之下,更要命的這些宋人身著軟甲,刀法純熟,配合有致——完全是久經訓練計程車兵!目睹這一切的交趾主將完全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慌,拔出刀來,衝到蘇子秀面前,大聲吼道:“這是戰船,是不是?是不是戰船。”
蘇子秀嘻嘻笑道:“將軍,我已經告訴過你,這是商船。”
“商船怎麼會這麼多士兵?你瞞不過我,他們都是士兵!”交趾主將手已在發顫。
“那又有什麼了不起?商船的水手就不能受訓練嗎?”蘇子秀冷笑道:“將軍,你還有一條路,現在下令投降吧。”
“投降?哈哈哈……”交趾主將放聲大笑,“我只要下令一起圍攻,我照樣能贏!”
“是嗎?”蘇子秀話未說完,便聽遠處傳來戰鼓之聲,宋軍的戰船從西面殺了過來。神舟甲板上的交趾士兵聽到這鼓聲,早已心膽俱裂,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想逃回自己的鬥艦。只是不料來時容易去時難,宋人號角更盛,那些水手殺得性起,竟然衝上了交趾的鬥艦!
交趾主將的佩刀“嘭”的一聲,掉在了甲板上。
“將軍現在若回交趾,必為交趾郡王所殺;若是跳跑,不過是一海盜,日後難免受大宋與交趾的共同追擊,只怕屬下也未必會聽將軍的話,若為將軍計,還是趁早投降!”蘇子秀徐徐說道。
“我若投降,你們能保證不殺我?”交趾主將顫慄著道。
“你可聽說過瑪爾戩之事?我大宋又何曾殺了他?”蘇子秀悠悠道,“若是要降,勸將軍早做打算。”
“罷!罷!”交趾主將拾起來刀,一把割斷蘇子秀的綁繩,垂頭喪氣的說道:“樹白旗投降!”一面對蘇子秀諂笑道:“末將的身家性命,便拜託先生了。”
交趾主將的座船上,帥字旗緩緩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旗徐徐升起,所有的風帆也同時一齊收起,傳令兵開始鳴金收兵,大宋的神舟上面,響起一陣歡呼之聲,伴隨著三長一短的號角聲,數十艘商船的甲板上,忽然間冒出無數的人來,所有的人都高聲歡呼著,叫喊著……
在這一片歡慶之中,交趾的船隊中,有兩艘不願投降的鬥艦卻悄悄扯起了風帆,逃入了大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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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副使王韶向皇帝介紹薛奕海戰勝得的經過時,聲音亦抑止不住激動。海上的功業,也是了不起的成就呀!薛奕的官職低微,沒有資格直接遞送奏章——但是這一次勝利之後,他的身份、地位都必然會有所不同。
“陛下,交趾郡王李乾德最終答應了朝廷的所有要求。沈括已經準備啟程回國。”
“我大宋已經證明給李乾德:我們隨時能夠向紅河出海口運送數以萬計的精兵,並且可以水陸夾擊河內。這樣的情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