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樣的拒絕中,自己能堅持多久。
許久以後,在雨過天晴終於可以敞開心扉毫無顧忌的談論一切時,悵然回首,在思及這一段時,封玄振笑著說,你不是怕自己不能堅持,而是怕在執著中過於偏激,怕選擇了錯的方法,逼的他越走越遠,永無歸途。
而與此同時,華朝和西涼也都並不平靜,長久積攢沈澱下的骯髒汙穢彷彿瞬間氾濫一半,愈發一發不可收拾。
西涼上下為著意外的十城之喜而歡天喜地,拿著簽訂的詔書,卻誰都不去深究其由來和代價,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去質疑華朝不過是假意投誠,彷彿無形的默契,不需言傳,已全然意會,即便連發現端倪也猜出內情的耶律溱也緘默不語,一臉的面無表情,從容不迫的看著朝臣的喜悅。
“殿下真是好計謀,悄無聲息的就給自己的兄弟賣了,”雖然名義上已被華武帝處死,可大家對這前華朝儀親王的身份不過是心照不宣,而本因避諱而無法入朝的封玄柘,卻因南陽王的突然暴病而代為進京,共享盛舉,“不過用一個八竿子搭不上的‘兄弟’換你們常年征戰卻求而不得的十座城池,實在是再划算不過的買賣了。”
不著痕跡的靠近深處這權力橫流恭維奉承中心卻有好似超脫於外的耶律溱,封玄柘似笑非笑壓低了聲音靠近道。
“閣下過譽了,”無視封玄柘話裡有話的嘲諷,耶律溱反倒一副真誠坦然謙虛有禮,“比起當初我在帝都所見所聞,實在難以承受閣下如此美譽,若說心計和對於權勢地位的慾望,我相較於你們兄弟三人,實在連半斤八兩都稱不上。”
滿意的看著封玄柘一閃而過的僵硬,雖然隱藏的很好,可多日的相處,已足以讓耶律溱摸清他的脾性,雖然才能皆是人中龍鳳,只是那脾氣實在不敢恭維,尤其是那自負和驕傲,怕是這世上也就那人願意忍受。
“承蒙閣下多次掛念,有時間不如多想想自己吧,”耶律溱好笑道,“納蘭軒隨我一路西行至西涼,你又怎知他沒有做好這種打算,而你,兜兜轉轉一圈,權力再次送入你手,我的這份大禮不知閣下是否滿意?”
一聲冷哼,卻還是恭恭敬敬的一揖:“那就多謝殿下美意。”
“美意不敢當,謝字我也承受不起,不過我這人有個壞毛病,愛斤斤計較,不如你直接告訴我,兜了這麼一大圈我可什麼都沒撈上,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我還真不太習慣。”
不言而喻的默契,我予你權勢,你替我踏平江山,大家各取所需,雖然是養虎為患,可也算是殊途同歸,這一句鹿死誰手才正要上演。
不過耶律溱並不擔心,即便封玄柘有十足的把握能反將自己軍,可卻不過是自以為是,因為自己手裡有一個畢勝的籌碼,一個天知地知你不知而我知籌碼。
而比起西涼的表面上歡天喜地背地裡卻暗潮洶湧,華朝皇宮之中也絕不遜色。
為這不戰卻送十城的詔書,朝野上下簡直炸開了鍋,一個個平日裡俯首帖耳恭恭敬敬的臣子彷彿瞬間吃了炸藥,一連數日早上恨不得將大殿的屋頂給掀了,一個個捶胸頓足痛心疾首的,若不是還顧忌著君臣之份,恐怕早衝上御座撩開珠簾要討個說法了。
御座之上的封玄振比起群臣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也是一肚子的憋屈一肚子的氣憤可卻無處宣洩,那日接到皇兄八百里加急命人送回的信箋,在看到竟要無緣無故的割地求和時,封玄振就已然明白其中的緣由,心照不宣的緣由,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才無法阻止,也無力阻止,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事,終究還是上演了。
若當初自己沒有進宮,若當時沒有聽皇兄講述他們之間的種種曲折,封玄振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抗旨而為,可此刻封玄振卻不敢,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不這麼做,怕是一個人都別想回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