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臉上好像都帶著幻覺一樣的笑容,空氣中散逸著近乎凝結成實質的貪婪,無聲沸騰,籠罩了一切。
哪怕有越來越多的人在出局,血本無歸,甚至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股份,不惜押上了自己的產業去兌換無用的籌碼。
賭注,也開始越來越龐大。
哪怕是輸光了所有的籌碼,依舊站在賭桌旁,期盼的觀望。
有的人遺憾無比,感覺自己距離成功其實就差一點點,只不過時運不濟。
而有的人臉色灰敗,宛如行屍走肉,面對賭場所免費提供的豪華服務視而不見,呆呆的坐在沙發,眼神毫無焦距。
好像行屍走肉一樣。
槐詩的動作停頓了一瞬,在窗邊,猛然回頭,便看到窗外的夜色中有一道飄搖的身影無聲劃過,蒼白的臉上映照著夜色與霓虹。
很快,又消失不見。
只有街道上一灘灘迅速沖刷乾淨的血跡。
街道上,不論是面帶笑容的購物者,行色匆匆的路人,乃至笑容熱情的商家都徑自繞過了腳下的血跡,視若不見。
早已經習以為常。
幾個人的死去,甚至漣漪都沒有掀起,便已經被那些閃耀的霓虹所吞沒,覆蓋在黑暗中。
簡直就像是走進了現代化的肉食處理車間那樣,在看不見血的宰殺裡消失無蹤,甚至連痛覺都只有一瞬……
然後,一切便都已經結束了。
當槐詩再度回頭時,就看到了角落裡的場景。
在一片喧囂熱鬧的氛圍中,有侍應生走向一個被拋棄的敗者,將一紙信箋遞給他。那個人顫抖著捧著那張紙,許久,艱難的點頭。
將那張信箋奉還之後,他抬起手,叫了一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之後,麻木的起身,走向了天台的方向……
沒過了多久,墜落的黑影,再次從窗外劃過。
在遙遠的大地上迸發了一聲悶響。
“懷紙先生。”
不知何時,伊佐木蓮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笑容妖豔如牡丹:“懷紙先生,千葉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許久,槐詩從窗外收回視線:“帶路吧。”
“請跟我來。”
伊佐木蓮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向前方。
他們穿過了沸騰的賭場,走向了樓上僻靜的觀賞包廂,
在隱秘的源質流轉籠罩之下,賭場中狂熱的氛圍如舊,貪婪之船乘風破浪,依舊行駛在深淵之上。
自始至終,千葉龍二都帶著迷醉的笑容,依靠在溫香軟玉里,靜靜的觀賞著這一切。
沉浸在酒精與美色中的眼瞳毫無任何的觸動。
哪怕其中的人裡包括曾經自己的忠實下屬……
許久之後,撐著柺杖的佝僂管家俯身,在他耳邊輕聲彙報:“老爺,總會長名單上的人都處理完了”
千葉龍二回頭看了他一眼,許久,微微頷首,“等我們的人下葬時,代我去送束花吧。雖然吃裡扒外,但畢竟主從一場,總要給他們一個體面。”
“那麼,賭局呢……”管家問。
“大家不玩的正開心著麼?”千葉龍二隨意的揮手:“繼續。”
“是。”管家撐著柺杖,無聲退下。
“還有,其他人也都出去吧。”他起身,穿上了褲子之後,拍了拍身旁的屁股,微笑:“等會我們再繼續玩。”
目送著嬌笑的女孩兒們離開了房間,他走向酒櫃,問道:“要喝點什麼嗎?”
“請給我最裡面那瓶山崎,最貴的那一款。”
剛剛推門而入的伊佐木蓮看向櫃子最裡面:“我看到了。”
“懷紙君呢?”
“我隨意。”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