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劉默。
他並不是沒有和瑤藍帝打過交道,相反曾經祈天被瑤藍施壓的時候,和瑤藍帝打交道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瑤藍帝是怎樣一個人。
無事生非,扭曲事實,而最擅長的便就是劉默剛剛所說的反咬一口。
如今這人雖確實是擅自離宮,但瑤藍帝並不會如此認為,他一定會說是祈天不仁在前,殺了聯婚的郡主之後,又想讓瑤藍背黑鍋。
劉默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祈天帝的改變主意,看似平靜無波的面頰,卻有著一雙暗藏在袖子裡死死攥緊的手。
祈天帝一邊思量著,一邊觀察著劉默的表情,如果此時此刻,他在劉默的面頰上看見了哪怕是一絲的擔憂,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繼續對花月滿下追殺令。
空氣之中充滿了無聲的硝煙,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戰鬥,唯獨堅持才是最後的勝利……
半晌過後,祈天帝當先嘆了口氣:“你說的也並全無道理,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找到抓回來之後,能不能繼續當你的太子妃,朕也還需要詢問百官的意見。”
還好,他並沒有在劉默的臉上看見讓他狠下決心的表情,也許是他想多了,劉默不過是公事公辦,一切以祈天的謀計為前提的考慮著事情。
深陷在手心之中的指甲,緩緩鬆開了力道,劉默毫不在意手心之中泛起的道道血絲,仍舊平靜的道:“父皇英明。”
祈天帝點了點頭,再次看了看這個他最引以為豪的兒子:“朕信了你,但你切記不要讓朕失望。”轉身邁步,在宮人的喏喏的跪安之中,離開了寢宮。
劉默側了側身子,狹長的眸看向了窗外,一直目送著祈天帝出了沐華宮的大門,才揮手遣散了屋子裡侍奉的其他宮人。
待屋子裡徹底的空無一人,他身子後仰的靠在了軟榻上,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忽而冷冷的開了口:“擅玉,你是打算自己滾出來,還是打算讓我親自動手揪你出來?”
擅玉的動作很快,幾乎是劉默的話音剛落,他便是從房簷上飛躍進了寢宮中,無聲的落定在劉默的面前,面頰微垂。
劉默單手支撐起自己的面頰,身子微側,長腿自然而然的交疊在了一起,看似是那麼的漫不經心,但說出口的話卻夾雜著絲絲寒意。
“她為何離宮,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擅玉不曾抬頭,平靜的應著:“回主子的話,昨日本是太子妃的貼身宮女先行私自離宮,太子妃得到訊息之後,便獨自一人順著小宮門出了宮,不管原因為何,確實是私自出宮。”
“哦。”劉默挑了挑唇,聲音淡淡,“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知道擅自離宮的下場。”
擅玉不由得繃緊了四肢:“屬下知道。”
“那麼我很好奇,既然你明知道擅自出宮是個什麼下場,為何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出去?”劉默笑了,凹陷在唇角兩邊的酒窩,釀著一觸即發的狂風驟雨,“還是說,作為祈天數一數二的影衛,你卻連一個內力都不知道為何的她都攔不住?”
擅玉面頰仍舊看似淡淡:“屬下以為,太子妃離開皇宮,是對主子最好的結果。”
劉默驟然起身,前一刻還慵懶靠在軟榻上的他,不過是一瞬的功夫,便站定在了擅玉的面前:“擅玉,何時我的私事也輪到你來過問了?”
擅玉再是受不住這無形之中的強大壓迫,“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子息怒,皇后娘娘說的沒錯,太子妃不過是您腳下的一塊絆腳石而已。”
劉默微微垂眸,明明笑的是那般的漫不經心,但狹長的眸卻有火光的掙扎跳躍:“皇后?看來我不知道的事情還真多,你竟是私下裡和母后達成了某種協議麼?”
猛地,他彎下腰身,一把握住了擅玉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