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出雙臂一收,把她緊緊貼在胸口上。他把臉埋在她的頸側,喃喃說道:“玉姬,當真無恨便無愛麼?”
玉紫驚‘噫’一聲,不解地看向他,笑嘻嘻的道:“大王因何說起這話來?”她眨了眨眼,“愛恨從大王口中吐出,甚是怪異。”
趙出沒有理會,他只是收緊了雙臂。
就在他的臉深深貼上她的肌膚,吐出的溫熱氣息撲在她的頸項上時,玉紫悄悄地閉上了雙眼。
這一閉眼,也掩去了她眸中的溼意。
以她的酒量,又豈是那麼一點酒能灌醉的?看來,他和闢都相信了她醉後的話了。
只是,在看到趙出如此傷感鬱積時,她的心中,卻總是避免不了去心疼他,她要費上好大的力氣,才阻止自己去安慰他。
他看得如此之緊,離開他並不容易。可是,她可以選擇來放開他,放開這個人,放開這份情。
忘記一個人,也許需要一輩子,但是她可以選擇開始遺忘時間,可以從此時此刻開始,便慢慢把這個人從心裡剔除。相信,每天在心中默唸一百遍:他也不過如此,我可以忘記他,我正快樂的生活。終有一日,能心想事成的。
趙出抿著唇,良久後,他冷喝道:“回吧。”
“喏。”
這一次,他把她送回府中,便向宮中趕去。
現在已是傍晚,無數火把騰騰燃燒著,王宮中一片通明。趙出以手抵額,久久都一動不動。
隱隱的,一陣陣笑聲遠遠地飄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出低沉地說道:“陰。”
“在。”
“那魏姬,不必留了,今晚就讓她暴斃吧。”
“喏。”
趙出向後仰了仰,迷茫的眼神中,漸漸轉為銳利,“回府。”
“喏!”
馬車掉轉頭,向著宮門外駛去。
趙出沒有發現,趙王后在宮婢的簇擁下,正眼巴巴地望著他的馬車,看到他轉身離去,趙王后期待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暗淡了。
一個宮婢恨恨地說道:“大王他,莫不是又去找那玉姬了?”
趙王后咬著唇,沒有回答。
另一個宮婢見她神色鬱郁,連忙上前一步扶著她,道:“大王此去,是去看那賤婦生的兒子吧?奴聽人說過,初為人父的丈夫,個個都是如此,王后,若你能有孕,生下的孩子才是嫡子呢。到得那時,大王的心一定會回到王后身上。”
趙王后昂著頭,看著那越駛越遠的馬車,依然沒有回答。
趙出的馬車,駛回了府中。
這座沒有掛上名字的府第,雖然隱蔽而安靜,邯鄲的權貴們卻都知道,它是不可輕犯地地方之一。
玉紫回來後,趙出把府第佈置得像個鐵通似的,安是安全,卻也在無形中,隔絕了玉紫與外人地交往。不過玉紫顯然心神都在她的孩子身上,一直以來,都沒有對此事有過抗議。
隨著趙出的馬車一駛入,寧靜,森黑的府第,開始絡繹燃起了火把。望著那一根根於幽深黑暗處燃起來的火光,望著那深黑的天邊,趙出的眼前,浮現了昔日玉紫那巧笑嫣然的臉。她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在知道高不戚要刺殺他時,她對他說:“沒有了你,若不是知道你還活得好好的,我此生還有什麼意味?”
想到這裡,趙出嘴角一揚。
可他的嘴角剛剛揚起,笑容便是一僵。
馬車駛到玉苑了。
趙出大步跳下,踏入了苑門。他剛剛跨入,一陣清悅的,甜美的歌聲飄然而來。那歌聲婉轉輕揚,是用魯語唱的,可歌詞卻甚是古怪,他聽了一陣也沒有聽清。
他腳步不停,向著房中走去。
房門沒關,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