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妮:“……”她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即使自戀,也是有自戀的資本的。
在病房相處的這段時間,辛妮發現衛念念完全像個張揚跋扈的大小姐。比如說,到了午飯時間,本以為作為病人陪護家屬,衛念念應該去張羅午飯的問題,誰知她一個電話就叫來個光頭小弟,趾高氣揚的指揮人家:“你,去給我買個水果披薩,至於……”她掃了一眼病床上的辛妮,隨後說:“問問他們衍哥的手下!”
那光頭小弟完全就像是個受虐狂,樂呵呵的應道:“是,念姐,保證按照您的口味給您買到!”然後,屁顛顛的跑了出去。
所以,直到衛念念已經消滅了半個水果披薩的時候,辛妮還是沒有看到自己的午飯。她猶豫幾番,終於抗不住肚子的抗議,出聲提醒衛念念:“念姐,我餓了……”
衛念念正十分灑脫的用手抓著一塊披薩啃,聽見辛妮喊她,轉頭對上辛妮可憐兮兮的眼神。她一邊嚼著嘴裡的東西,一邊說:“哦……然後呢?”
“……”
病房內一片寂靜。
衛念念還算有點人性,提議道:“要不然你吃點水果披薩?”
辛妮無奈的點頭。
衛念念又說:“可是,你現在是病人,能吃披薩嗎?”
“……”這人要是不按常理出牌,她辛妮根本就沒有接招的能力。
很快,這個話題就被帶過,因為唐槿像及時雨一般來當了辛妮的救星。
很清淡可口又營養豐富的粥,看樣子是穆逸衍的作品。已經餓的肚子咕嚕嚕亂叫的辛妮,根本就經受不住美食的誘惑,吃的一乾二淨。
辛妮又觀察了一天才出院,這期間一直都是衛念念在醫院病房裡給她做陪護,同時還有偶爾出現的光頭小弟和鴨舌帽小弟兩人。只是,從辛妮醒來,就再也沒有見到穆逸衍。
辦理好出院手續,衛念念帶著辛妮上了一輛車。她兩人並排坐在車後座,光頭小弟和鴨舌帽小弟分別坐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
衛念念忽然問她:“辛妮,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穆逸衍嗎?你真的就那麼恨他嗎?”
辛妮絞著手指,低著頭,沒有回答。
衛念念吩咐了一聲“開車”。扭過頭,望向車外。車子行了許久,她才說:“我不是很清楚你和穆逸衍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江衍那個死木頭疙瘩嘴硬的跟糞坑裡的石頭似的,是不可能說的。所以,你住院的這幾天,我派人查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一年前你的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
辛妮沒出聲,一年前的訂婚宴,是她這輩子都不想在回憶的日子。她只是覺得這個姑娘長得這麼美,嘴裡說的比喻卻那麼世俗,完全和她這個人的氣質不匹配。
衛念念看著魂遊天外的辛妮,從身側的皮包裡掏出一個牛皮紙信封交給辛妮,很不情願的說:“這是穆逸衍給你的東西,說實話,我可真不願意當這個東西的快遞員。”
辛妮接過來,開啟封口,裡面只有一張紙,是一張離婚協議書,上面穆逸衍已經簽字了。
衛念念在一側繼續說:“穆逸衍原話說,他累了,會如你所願放你自由,除了這張離婚協議書,他給你留下了豐厚的離婚贍養費,足夠你下輩子衣食無憂。他還立了遺囑,如果他死了,你是他全部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辛妮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她盯著穆逸衍剛勁有力的三個字,眼睛已經模糊了。她住院的這期間,穆逸衍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原來是因為,他終於要還給她自由了。她辛妮終於可以擺脫這個把她騙的慘兮兮的男人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反而有些難過呢?
她愛上的那個虛假的穆逸衍已經被打回了原形,露出了他自己真實的模樣,懶得再裝出辛妮愛上的那個樣子了。可是,如今,終於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