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們家世代貧農怎麼了,還不是被你們這些剝削階級壓迫才這麼窮的,我們勤奮又努力,可都是因為你這種地主階級剝削才會貧困潦倒!”
王紅花聽這話,臉都綠了。
“你,你瞎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是地主階級了!”
“對,你不是地主階級,你連地都沒有,你是資本階級壓迫我貧農!”
“你,你放tm狗屁!”王紅花語無倫次,直介面吐芬芳。
實在是這個帽子扣得太大了,要是被革委會的人聽到,那她可就完了。
再會罵架的人,遇到這種攻擊那嘴皮子也溜不起來。
“我是貧農,你欺負我就是地主階級資產階級,你現在還用髒話罵我,你就是看不起我,看不起廣大貧農!”
王紅花嗓子裡的髒話直接卡住了,整個人渾身發抖:“你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那個意思,明明你才是享樂主義!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漂亮的衣服。”
“看看,還說自己沒有瞧不起廣大貧農,我們貧農難道就不能靠自己的努力過上好生活嗎。難道我們貧農就活該永遠貧困嗎?不行,我要去廠裡領導那問問,我們貧農是不是沒資格過上好生活!”
石立夏說著就要往外走,嚇得王紅花連忙將她攔住。
原本看熱鬧的人,發現鬧到這個程度,全都慌了。
這要鬧大了,回頭革委會的人真過來調查,他們這些鄰居很可能也會被連累。
機械廠風氣還算不錯,因為不敢耽誤生產,所以外頭那些事不怎麼牽扯到廠裡的職工。
只有一些之前是國黨的人,才會被揪出來,整體比較穩,不像別的地方鬧得腥風血雨。
黃大媽連忙攔住石立夏:“小夏,有話好好說,這位同志應該沒有這意思,說開了就好。”
“對啊對啊,就是一些小口角,沒必要鬧這麼大。”
王紅花還想說什麼,也被人給攔住了。
“你還是閉嘴吧,真想引來紅袖章啊。”
王紅花心裡也害怕,雖然她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可要是石立夏非要頭鐵去鬧,他們家肯定落不著好。
石立夏的成分是貧民,丈夫是退役軍人,收養了三個烈士遺孤,怎麼瞧都比他們家成分好。
王紅花家裡是市裡的,難免有幾個親戚成分有那麼點不乾淨,真要追究起來,他們家絕對落不得好。
“那,那要我怎樣,我東西都還了。”王紅花委屈極了。
石立夏冷冷道:“道歉,你要跟我道歉,還要說清楚這袋東西是怎麼來的。別說一些陰陽怪氣任由人浮想聯翩的話,你自己人品不好還想甩鍋給別人,想得美!”
王紅花還想懟回去,從前她說什麼石立夏聽什麼,被人忽悠還一臉感激,她習慣了從前自己高高在上的態度,現在被這麼羞辱,哪裡會服氣。
“你再這樣,我們可就不攔著了。”她身邊的大嬸呵斥道。
王紅花這才清醒過來,非常不情願地開口,聲音小得遠一點的人壓根聽不見。
石立夏嗤笑:“你剛才罵架不是很厲害嗎,現在怎麼學蚊子說話了。”
王紅花氣急,被那麼多人看著覺得特別地丟人,可又沒法子罵回去,只能開口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胡說八道,這些東西是我還給你的。”
“太簡單了,說清楚!”
王紅花臉色漲紅,一副隨時都要炸的樣子,卻不得不咬牙道:
“對不起,剛才是我胡說八道,這些東西是我之前從石立夏那借的,現在是過來還東西的。”
“這是把別人家搬空了吧?這麼多東西。”
圍觀群眾震驚。
“難怪小夏追著要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