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來問你,他會生氣的。”緊接著他的神情又是一黯,“我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永遠都不可能找到了。”
“你要找的人不是我姐姐?”葉青羽好奇地問。
“不是!”張永卓連忙否認,然後肩膀垮下。
“你說不是,那為何前次你畫的人是她?”
“只是外貌相似而已,”張永卓苦笑,“我沒想到令姐的容貌居然同我、我妻子那般相似。”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目光又漸轉溫柔,柔和得彷彿能令這漫天紛亂的雨滴也柔化成纏繞陽光的春波。
陳靖在上面聽得一頭霧水,但這兩人談話中的內容又彷彿涉及到一個十分關鍵的資訊,他便強行按捺下不耐煩的心緒,繼續聽了下去。
葉青羽道:“我姐姐從出生起就沒離開過崑崙鏡,既然你要找的不是她,那令兄要找的又怎麼會是她?你們……在連城派,如何能結識我姐姐?”她心底其實不耐,當日誤以為這個傻蛋對自己有意,結果卻聽來這樣一個說法,實在是令她深感侮辱。
但越是如此,她反而越想要將這人肚子裡的話套個乾乾淨淨,否則如何對得住她這兩日花費的心思?
“其實、其實我也不敢肯定。”張永卓羞慚地垂下頭,“葉姑娘,令姐姓葉,我大哥要找的那位姑娘也姓葉,兩位的容貌又如此相似,我總以為,這其中會有什麼緣分的。”說完,他又強迫自己抬頭,一臉期盼地看著葉青羽。
自從五日前,張兆熙帶著一身寒氣回到留仙居起,張六就發現了他的狀態不對。
雖然張兆熙並未解釋過什麼,但他接下來幾日頻頻外出的舉動卻還是讓張六察覺到了一些問題,張六的確是痴、是傻,但他卻並不笨,實際上只要不是碰到有關織晴的事情,他在其他方面甚至可稱聰明。
張六跟長兄的感情打小就好,他年幼時體弱多病,張兆熙照料他良多,後來也是因為張兆熙遠赴楓晚城修行,兄弟倆有很長一段時間未再見面,才不尷不尬地有些疏遠。
但這些,並不能影響手足同胞固有的一些默契。
所以張六看得出來,張兆熙近日正在為一件事情而瘋狂困擾,這種狀態十分不正常,不正常到張六甚至要擔心,倘若繼續如此下去,張兆熙會不會因此而走入魔道。
思憶如狂而成魔,這個張六是知道的。
他十分想為張兆熙做些什麼,而那日無意中的一幅畫則為他引來了機會。
許是他目光太熱切,葉青羽有些受不住的輕嗔了一聲:“你可真是奇怪,什麼都不敢肯定還來求我,我問的是,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我姐姐的?”
“她……”張六一咬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總之,總之很相似!去年三月,有一位葉姑娘,她、她元神出竅,附身在我妻子身上,我大哥雖未見過她人,但與她神交已久,葉姑娘,還請一定介紹令姐給我認識!”
葉青羽頓時瞠目結舌,大感荒唐。
飛在上空的陳靖同樣覺得難以理解,他甚至懷疑下面那個胡說八道的小子是不是腦子出了毛病。
“築基期修士如何可能元神出竅,甚至遠赴近百萬裡附身到連城派的人身上?”陳靖暗惱,“真是滿口胡言!去年三月,葉青籬分明是在眾香國中!可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陳靖的心跳陡然加速起來,隱約便覺得這其中的秘密大有可利用之處。
他正想著過後應該再詳細詢問葉青羽一番,卻遠遠地又感覺到一道有些熟悉的氣息在向著昭明城方向靠近。
“走左邊,離我五尺遠!”
“是……”
“以後不準亂摘樹葉子吃了知道嗎?你都跟在我身後了,怎麼可以還這麼沒用!”
“蓓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