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被塗抹壞了的平板臉上現出驚疑之se。他豁然起身,目如冷電般射往顧硯所在的方向,身上強大的靈氣波動猶如怒海奔騰,驀然四射而出!
他的手臂一揮,五指間頓時射出十二道毫光,分散著向那十二隻陣獸的眉心要害直逼過去。
他的破陣之法並沒有錯,因為顧硯本身不能外放靈力,只能藉助異寶裂天弓臨時聚集一些靈氣來佈陣,所以這個靈力迴圈本身就很容易被打破。他這是以力破巧,反正雙方實力相差巨大,就算顧硯出其不意完成了陣法,真要碰到蠻力,也只能乖乖被打散。
但若是有資深的陣修在此,定會捶胸頓足大嘆此人粗魯蠻勇,破壞了陣法的藝術。
陣法是藝術,絕大多數陣修都會這樣認為,所以破陣,也必須是藝術。
醜臉男子不是陣修,所以當他爆發出築基後期修士的實力時,顧硯的藝術再猜巧,也終究如同廢紙般被撕到了一邊。
十二宮陣眼被蠻力絞碎,組成陣法的靈力平衡轟然倒塌!
顧硯悶哼一聲,不退反進,又傲慢地揚起下巴道:“你是誰?”
峰頂出懷遠真人的神識從此處一掃而過,醜臉男子從破散的靈陣中現出身形,眉眼間含著一絲惱火與無奈。
顧硯毫不擔心他會再對自己不利,因為剛才陣法爆裂的強烈靈氣波力已經弓起了懷遠真人的注意。
“我是水樂冰。”醜臉男子喉嚨裡冒出刀刮般難聽的聲音,他冰刀樣的目光緊緊落在顧硯身上,“你的手段很強,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顧硯哼了聲,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你可以走了。”
這樣的傲慢真是辱人得很,醜臉男子豁然變se,那張醜陋的臉土都顯出豐富之極的憤怒與殺機來。他的殺機一閃而逝,即刻便被他收斂得很好。
他身上漸漸騰起了一股陰森冰寒的氣息,這股氣息凝而不散,正中刃彷彿隱含著一頭獠牙鋒利的猛獸,猛獸的利齒緊緊指向顧,硯彷彿隨於準備著將他吞噬入腹。
這是築基後期修仙者的氣息威壓,如顧硯這般修為,但凡定力稍微差一點的,就是不用這醜臉男子動手,只觸到這氣息都有可崩潰。
顧硯反又上前一步,身上旋轉出一股更加神秘隱晦難以捉摸的氣息。
他手上仍然挽著那把形似玩具的裂天弓,小臉上露出一個極盡嘲諷的笑容,進一步挑釁道:“你想殺我?你敢嗎?”
仗勢壓人說的就是顧硯這種典型,這裡是昭陽峰,剛才懷遠真人的神識掃過,便相當於一個再明顯不過的警告。顧紈絝從小霸王上升到了惡霸境界,欺負的還是修為比自已高一大截的築基期高手。
任誰被一個修為比自已低這麼多的人挑釁都不會痛快,醜臉男子本身氣息陰鷙,更加不會是擅於隱忍的那種人。
他一步從石桌邊跨出,瞬間就逼到了顧硯面前,身上陰森冰寒的兇獸氣息更是狂漲,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是要逼得顧硯屈服。
醜臉男子心裡非常清楚,懷遠真人不但是金丹後期的高手,更是昭陽峰首座,只要他不下殺手,以懷遠真人的身份地位也不便對這孩子太過護短。既然不能殺他,那就要壓服他,從精神上擊垮他!
顧硯悶哼一聲,他的修為畢竟太低,一旦近距離直面築基後期高手的威壓,他天生的那股奇異氣息在得不到他靈力增援的情況下,漸有枯萎之勢。
然而,他修的是劍陣殘篇。
何為殘篇?那就是即便不完整,即便要付出十倍百倍的艱辛才能有所回報的大無畏意志!
劍陣既殘,一如人心。
沒有退路沒有畏縮,以弱搏強,哪怕結局慘烈也永遠都要一往無前,這就是顧硯的劍!
顧硯沒有拔劍,他只是又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