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系節點自行炸開,卻是受她那邊陣法的牽扯?”
“九成是這樣吧。”葉青籬無奈地搖搖頭,“她剛一出關,這五行節點便全部炸開,若說是巧合,我卻不大相信。我們都想岔了,她既然仇恨魅仙,又怎會兩千年來毫無動作?她那密室中的陣法居然能跟地脈相連,與眾香國的五行節點互為犄角,又豈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
魯雲煩躁地說:“人類的心思真是可怕,照你這麼說來,摧毀五行節點的事情,她都籌劃了兩千年?”
“是不是兩千年我可不能確定,”葉青籬笑了起來,“不過定然是很長一段時間吧。我跟顧師弟,可都被她當槍使了。”
想到那人困守此間,隱忍兩千年。一面是孤獨壓抑,一面是仇恨啃噬,她將靈魂屈存在仇家的身體裡,時刻爭鬥,又不得解脫,那心性豈能簡單?葉青籬暗自輕嘆一聲,不知為何,竟對江晴雪此人生起了那麼一絲憐惜之心。
葉青籬從來就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再加上一直對江晴雪抱有極大戒備,這憐惜忽起,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難以置信。
她對江晴雪仍然沒有好感,但不可否認,在這一刻,她的喟嘆出自真心。
“魯雲,我們過去吧。”葉青籬放出碧水刀,向陳家修士聚集處飛去。
她的本意是想單獨行動,不過料來陳家人也不會輕易放任,所以她還不如干脆一點,老老實實跟在一邊。至少在沒有一定把握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觸怒這樣的豪強世家,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遠遠瞧見葉青籬飛了過來,陳鳳山忽將話題一轉,笑道:“阿容,你可還記得你曾答應過我什麼?”
陳容也看到了葉青籬,他心思通透,自然知道陳鳳山所指。沉默片刻,他便答道:“我將地圖解開,老爺子你,放過葉家。”
“這可不是你的原話。”陳鳳山捋著鬍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陳容淡淡地說:“為家族謀劃利益,本就是孫兒應該做的。解那地圖,我原不該提條件……老爺子,今日情勢難定,倘若最後不能尋到那物,孫兒自當領罰。”
他的目光只落在陳鳳山眼前,那一雙黑眸乾乾淨淨清清透透,好似是浸在清水底下的墨玉珍珠一般。
陳鳳山便嘿嘿笑了聲,心裡暗自估量。這個孫子在他看來,一向是有些滑不溜手的。別看這小子一副謙謙君子的厚道樣兒,其實最難對付的就是他這個厚道。
比如說,他從不輕易提要求,所以在他偶爾請求什麼的時候,旁人便格外難以拒絕。再比如此刻,他先主動提出要領罰,卻全然不說自己的功勞,這背後的意思不擺明就是要他這個老頭子心生愧疚,不好意思再行那食言而肥之事麼?
“好!好!”陳鳳山大笑一聲,揮手放出一件法寶。
這法寶乃是一艘雲舟模樣,先頭只有巴掌大小,灌輸了靈力之後,一迎風便長到十丈長,三丈寬。
陳鳳山當先立在舟頭,其他陳家子弟也都很有眼色地相繼飛上。葉青籬看他這個架勢是要往中央方向去,便不聲不響地跟在後頭,也落入雲舟一角。
舟行很快,看這模樣便知是專門用來承載多人飛行的法寶。這種法寶由陳鳳山來驅使,則更是雲間一躍,便即千里。不過一盞茶功夫,小舟就在眾香國中央的厚土之位停了下來。
陳鳳山收起法寶,其他陳家弟子紛紛飛下。
葉青籬驚訝地對魯雲說:“這次倒是沒有跟錯,看來陳家也看出問題來了。”她目光微轉,踩在碧水刀上望向身下大片的土地。
此處環境要比火系節點那處好上許多,在一片平原上裂開著數道地縫,地下河水汩汩冒出,同遠處的河流交匯,蜿蜒多姿,倒是帶著幾分泥土的清新氣息。只在一條最大的裂縫上,虛虛懸停著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