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掌櫃把他剛才試穿的那另外二件也都包起來,帳我與你現在結清。送人的禮物,哪裡有叫人代付的道理。”
掌櫃的只當夫妻恩愛,連忙諄諄開解:“這……夫人不必如此,夫妻之間哪裡有分得這般仔細的道理。”
鸞枝瞥了沈硯青一眼,抿嘴笑道:“又不是買給他的。他若看上了哪件,掌櫃的自個給他包上就是。”
一邊說,一便掏荷包。
“這個…沈老闆您看……”掌櫃的看向沈硯青,左右不敢收銀票。
呵~,怎麼能夠忘記她今日逛店的目的?原還以為買了那許多件,至少這最後的一件應該是留給自己……真是痴心妄想!
沈硯青涼涼地凝著鸞枝,不動聲色地斂起笑意:“但聽夫人吩咐就是。那麼掌櫃的先忙,這廂先走一步了。”大手攥過鸞枝的小手兒,也不容她將銀票放下,只見一道玉白長裳拂過,轉瞬便拉著她出了鋪子。
……*……
已是日暮時分,攤販們陸陸續續的收攤回家,長街上行人寥寥。老遠的傳來一聲賣炭的悽長吆喝,涼颼颼的,連車廂裡的暖爐都擋不住的寒意。
就好似某個人此刻的臉色,分明眉宇之間都是陰冷,卻非要勾著嘴角似笑非笑。
……
又吃醋了。
鸞枝抱著衣裳,嗓音不高不低:“叫你不要來吧,你非要來。幾時說過要給你買衣裳了?你自己自作多情,又反過來生別人的氣。”
口中說話,嘴角卻忍不住往上彎起。難得看他吃癟。
手有點酸,想把衣裳往邊兒上放,又怕擠著他座位、被他逮著話柄。想了想,乾脆抱回在懷裡。
沈硯青卻不愛她把衣裳如此寶貝,長臂探過去,噗一聲扔在了車廂角落。他的語氣很有些受傷,鳳眸中的冷意不遮不掩:“謝鸞枝,耍我很好玩嚒?”
鸞枝瞪了他一眼,想起方才在四哥花廳外見到的一幕,便抿著嘴角道:“不是你自個說了嗎?只要我在,怎樣都隨我欺負。這廂才給別人買了件衣裳,你看就把我兇的?…我可告訴你,若是你用計為難鳳蕭,這輩子也休想再指望我回去了。”
又是鳳蕭…
沈硯青冷冽地勾起嘴角:“他對你就這般重要麼,抵得過我們夫妻情分一場?……謝鸞枝,這世上,你獨獨捨得對我一人這樣狠心!”
“你……”鸞枝生氣起來,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他竟是還不懂?…好吧,吃你的醋就是,吃得你昏頭轉向,不管你了。
“…若是當真狠心,我早已經同他一走了之了。是我對不起他,幾次害得他險些喪命,如今他能得四哥安排一個好去處,我總算能寬下心來。只盼他日後升官發達,見著的女人多了,早些把我忘記。如今你既這樣說,那我也不要再有什麼猶豫,明日收拾完,直接同他走了就是。”鸞枝站起來,掀開簾子叫老程停車。
又說狠話氣他,好個狠心的女人。
沈硯青默了默,忽然明白過來,一道長臂伸出,一把將鸞枝攬進了懷裡:“不要走!謝鸞枝,你若是敢走,豁出性命我也要把你找回來……我只怕是你不肯與我和好,怕你與他再續前緣,不然何至於因為幾件衣裳與你生氣。那麼你是終於肯同我回去了嚒?”
把鸞枝裹得緊緊的,下頜抵著她嬌滿的胸口,迫著她說實話。
那硬朗摩挲著胸前的柔軟,直把人弄得酥酥痛癢,鸞枝掙著身子不應:“誰說現在就同你回去了?條件還沒想好呢,幾時想好了,我得叫你籤合同。不能再叫你平白欺負第二回。”
答案其實在如意發燒的那個夜裡便已經想好,看他一個人頂著風雪為她們母子仨人忙裡忙外,心裡頭終究不無感動。想來想去,似乎真的把他冷落了太久。
塵埃落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