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就算是重刑犯,不犯錯也不能關禁閉,就算是禁閉,也不能連點光也不給吧!”
當然還是不可能有人答應。
容若叫得嗓子有些啞,拍得手掌有些疼,確信這幫人不打算給他回應之後,也就放棄了。
他只是冷冷笑一聲:“這幫傢伙,把現代人逼供的心理戰術全學會了。”
以他的特殊身分,對他嚴刑拷打的可能性實在不大。為了讓他屈服,自然只能從心理上施壓,打破他心靈的壁防,讓人徹底臣服,不敢生起反抗慾望。
最先一步,就是單獨的囚禁。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交流的人,永遠的黑暗,時間不知道怎樣流逝,生命變成了一個虛空,一切都在黑暗中度過。
黑暗中的孤寂,壓抑得讓人想要大叫,想要瘋狂,盼望著任何一點光明,任何一點動靜,哪怕是被斥喝怒罵,也比這可怕的沉靜要好,哪怕是被鞭打折磨,也比這永遠的清寂要好。
一個獨立的密室,漫長而無止境的關押,可以讓最堅強的人崩潰發瘋。可怕的,不是一時一刻的孤寂無助,不是全世界彷彿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恐怖,而是這樣的痛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了結,這樣的空虛,不知道何時才可以結束。
就算是最堅韌的意志,也經不起這樣的折磨。
當嚴刑折磨降臨的時候,也許咬一咬牙可以挺過去,最可怕的,卻是降臨之前的過程,明知道會有恐怖的經歷,卻不知道,恐怖到何種地步。想像中的痛苦、想像中的恐懼,可以直接把人的理智淹沒。
現代警方不能肆意刑訊,往往就會故意把嫌疑人單獨關押在審訊室。嫌疑人疑神疑鬼,不斷地猜測著警方會問什麼,而警察卻只是冷冷地觀察著,一直不現身,直到審訊物件的意志崩潰。
容若知道再這樣在這隻有自己聲音迴盪的黑暗牢房中叫下去,只會增加自己的恐慌,所以停了聲,閉上眼,開始默默練習性德傳他的清心訣。任他泰山壓頂,我只當清風拂面,便是天崩地裂,我自屹然不動。清心寧神,超然物外。
以容若那旁騖過多,好玩好動的性情,以前修練清心訣,往往事倍功半。但此時此刻,哪裡也去不了,又沒有人和他說話,他倒索性拋開一切外念,潛心運功。
反正他那三腳貓的功夫沒有人在乎,內力不曾被禁,身上也沒點穴道,連什麼鐵鏈枷鎖也沒有,除了有點涼,並沒有太大的不適。這一凝神運功,倒立刻神凝志定,渾忘身外之事,不知時光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容若才輕輕籲出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
雖然無法準確地計時,卻可以肯定,時間過去了不少。
證據之一,是眼前隱隱約約一個碗。
容若抿抿嘴,睜著眼在黑暗中四下打量,還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在這四面石壁之間,送進一個碗的。
最終,他嘆了口氣,放棄這無望的努力,伸手拿起那隻碗。
當然沒有筷子,看不清碗裡是什麼,只是聞到一股讓人嗅之慾吐的怪味。
容若勃然大怒,拋下碗,跳腳大罵:“太過份了,我是皇帝,我有外交豁免權,別說楚國還這麼強大,就算楚國亡了,根據國際慣例,皇室成員,也可以得到應有的禮遇,最少也要封個侯什麼的,你們就這樣對我。”
然而四周寂寂,沒有一絲聲息回應他的憤怒。
容若氣急敗壞,衝向前,鼻子差點讓牆壁撞扁。
他拚命用力打著牆壁:“來人,快來人啊!”
這種毫無意義,白費力氣的叫法,要是會來人才是怪事呢!
容若翻個白眼,忽的一翻身倒在地上,抱著肚子滾來滾去:“痛啊!痛死了,救命啊!我著涼了,我中毒了,快來人啊!”
這樣破綻百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