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鏡是實物,能夠把世間所有堅固或柔軟的東西分解割裂。
虛鏡是虛物,它是一個不存在實體的東西,看不見也摸不著。
除了虛鏡的主人外,根本沒有辦法察覺到它的存在。
即便它就在你的眼前,你也看不見它。
而且,沒有人知道虛鏡在哪裡,有什麼作用。
蘇新年得知此事之後,沉默了許久許久,最終還是忍下了罵人的衝動。
他只能寄希望於神秀大帝的陵墓。
或許在那裡,自己能找到另一面虛鏡,甚至還有神秀大帝的遺體和傳承。
再後來,蘇新年便了解到了神秀大帝和長安城的關係,以及紅毛怪物和腐朽之間的聯絡。
他設計了一個計劃,一個能讓自己進入帝墓,面見神秀的計劃。
為了這一切的所有,蘇新年把自己那個從小就有些古怪的小師弟也算計了進去。
小師弟想要成聖,但蘇新年知道他成聖是一件多麼逆天而行的事情。
毀掉那些木雕之後,蘇新年的確是想不到小師弟還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從走出長安城開始,這盤棋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自己手裡了。
一個仙台境界的修士,又能翻的起什麼風浪呢?
“如果僅止於此的話,那就僅止於此吧。”
蘇新年推開了塵封萬古的神秀大帝陵墓,然後握著手裡的銅鏡,一步步的走了進去。
……
這是一座宏大至極的宮殿。
腳下是墨黑色的乾淨石板,四周除了巨大滄桑的石柱外,便再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蘇新年一個人站在大殿裡,寂寥無聲。
從宮殿上方俯瞰,這位人族最年輕的聖人站在石柱之間,在這座帝墓裡一樣渺小的像是一粒塵土。
帝息悠遠,萬物沉寂。
蘇新年沉默了片刻,然後無聲無息的抬起了頭。
他放慢了腳步和呼吸,帶著罕見的虔誠一步步的走向了大殿的更深處。
極目遠眺,大殿最深處似乎擺放著什麼,但蘇新年就是沒辦法產生一點加快腳步的想法。
這一段遙遠靜默的路途,蘇新年好像變成了一個從未修行過的凡人,
步履蹣跚,步步沉悶。
每向前一步,蘇新年就覺得自己越渺小,連心跳和血液流動的聲音都分毫畢現。
但這座埋葬著帝尊的墓陵裡,其實什麼禁制和陣法都沒有,有的只是漸漸飄渺起來的霧氣而已。
宮殿更深處飄散著墨黑色的霧氣,偶爾有幾顆墨黑色的晶屑從上方灑落。
蘇新年抬頭看去,視線所及之處只有無盡的黑暗,看不見穹頂,連石柱彷彿也深深的插入了黑夜中。
最終,蘇新年停下了腳步。
他微微抬眼,看向了身前被霧氣籠罩住的一座黑色的巨大棺材。
這座棺材上面沒有任何的紋路,也沒有任何的裝飾,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躺在大殿的中心。
而棺材後面的更遠處,是幾排蒼白色的石階。
石階盡頭深入霧氣之中,一個巨大的座椅若隱若現。
座椅上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人影。
蘇新年知道,或許那位帝尊已經躺在自己眼前的這座棺材裡了。
腳步向前,蘇新年的呼吸逐漸粗重了起來。
即便是他,想到棺材裡面躺著那位的身份,依舊有些血液沸騰甚至是渾身顫抖。
神秀大帝,人族歷史長河中最偉大的大帝之一。
祂就躺在了距離蘇新年不過半尺距離的棺材裡,等待著自己揭開祂沉寂萬古的神秘真容。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