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住了老屍墜入深淵下面。
玉璽閃爍,柳三言離開了這裡。
……
身下是柔軟的樹葉,頭頂是濃厚的黑暗。
柳三言從虛空裡掉落,仰癱在了一個有些熟悉的地方。
他右手緊緊的握著青銅玉璽,護在胸前,死也不肯鬆手。
這件玉璽是他最珍貴的聖器,也是他存活至今的底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柳三言都不可能鬆開一根手指。
於是,
某個不講武德的年輕人就彎著腰,摘下了他的右手,然後看著黯淡無光的青銅玉璽咂了咂嘴。
“咋還回來了呢?”
“繞了一圈兒,是不是捨不得我?”
顧白水輕輕的笑了笑,餘光瞥向地上那個兜兜轉轉繞回原地的仙宮副宮主。
他看著柳三言絕望灰白的面容,微微思索,然後動手撕開了自己的臉皮。
“柳道友,咱們……好久不見了。”
柳三言看見了一張清秀淡漠的笑顏,卻比看到索命厲鬼還要驚悚。
他的記憶飄回到了洛陽城的雨夜,呼吸急促,目眥欲裂。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顧白水沒在意這個將死之人的眼神,而是冷漠平靜的問道。
“那晚上,路子幽的肚子是誰扒開的?我好像有一件東西,落在你們手裡了。”
柳三言眼神凝固,下意識的想要拖延些時間。
但一道幽藍色的劍尖劃破黑夜,給柳三言的脖頸帶來了人生中最後一絲冰涼。
屍首分離,顧白水幽幽的嘆了口氣。
“回答慢了,我知道是誰了,是在姬家手裡啊……”
黑暗濃郁,顧白水的影子裡爬出了一個紅色的輪廓,拖著柳三言的屍體沉入了陰影。
顧白水看著手裡的青銅玉璽,打量了一會兒,然後就收進了自己的袖口。
“噗通~噗通~”
牛頭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它的步伐大的誇張,只是三兩步就走到了顧白水的身邊。
顧白水仰著頭,牛頭阿傍彎下身子……又蹲了下來,才將將看清楚了地面上殘留的血跡。
“殺了?”
牛頭阿傍撓了撓頭,甕裡甕氣的問了一句。
“嗯,殺了。”
牛頭睜著大眼睛四處看了看,又問:“那老妖前輩呢?它咋沒回來?”
顧白水聞言身體微頓,右手摸著自己胸口裡的一面鏡子,閉著眼睛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臉色古怪的看向了一個方向。
“老妖前輩讓一隻會封鎖禁法的紅毛怪物拉入深淵裡了,那隻紅毛被前輩扯得粉碎,不過暫時也回不來了。”
“啊?”
牛頭阿傍懵懵懂懂:“那咱們要去找前輩?”
顧白水想了想,搖了搖頭:“倒是也不用,前輩自己也很安全,咱倆還有些事兒去做,不順路。”
牛頭阿傍眨了眨眼睛,問道:“幹啥?”
“繼續殺人啊。”
顧白水聳了聳肩:“殺落單的老東西,我知道他們在哪兒。”
牛頭有些狐疑,也有些不確定,瞪著一雙牛眼呆呆的盯著這個奇怪的年輕人。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這地方跟你家似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有地圖?”
顧白水先是遲疑,然後否認:“沒有。”
地圖可找不到那些落單的獵物。
顧白水胸口裡的鏡子,可比地圖之類的東西好用的多。
顧白水這麼說,牛頭阿傍就信了。
它對待這個年輕人的態度,遠比那晚上在老葉府裡監考的噎